安夫人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在如此重压之下,她显现了一个真正侯府主母的淡定端庄。
她温婉地说道:“谢大人,谢夫人,你们位高权重,说话一言九鼎,你们说谢冰雁是含冤而死,是被侯府逼死……呵呵,我这恰恰有样物品,可给你们一阅。”
她拿出了安心给她的那个锦盒!
优雅地打开锦盒。
“安夫人,你又想装神弄鬼什么!”
谢夫人不耐烦,安夫人把那物品,递给她看。
谢夫人只看了一眼,顿时脸色煞白,沉默片刻,双目喷火:“你,你是如何得到……”
“这,你就不用问了。”
谢夫人双手就欲来抢,安夫人将锦盒迅速关闭,淡然说道:“出诊的方子,写了时间,人物,诊所也有备案,就算那备案不能对外公开,也会紧锁,所以,不止我这里有一份,其他人那也有备份,你就算抢走了我手上这份,我也能再找到备案的那一份,或许,还不止一份备案……”
谢夫人浑身颤抖,犹如被雷击了一般,整个人都萎靡起来,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一旁的谢大人狐疑地看着夫人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谢夫人小声说道:“她,她竟然有女儿的……滑胎药方记录!”
谢大人也犹如五雷轰顶,女儿小产一事,他们自认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也买通了郎中,威胁他不可张扬,哪里知道,那郎中开出的方子,竟然落在安夫人的手里。
他们实在不明白,安夫人看着温柔内敛,一副小女子的样子,却原来早已掌握了底牌。
安夫人把锦盒收起来,冷淡地说道:“现在,是否可由我提出要求了?这事是你们对不起我儿长青,这点你们是否承认?但既然冰雁已经去世,就算两清。聘礼你们可以不退,以免张扬,我儿长青也可去你们家灵堂,给冰雁上一炷香,送她最后一程,以正外面的谣言。但说什么配冥婚,这样荒唐的事情,不要再提。”
其实凭借这药方,就可以把谢家打得万劫不复,坐实谢冰雁婚前怀孕的丑事。
但安夫人是大家闺秀,做事周全。
她愿意退让一步,把谢家怒火东引,整件事,都是安长泽和安任氏鼓捣出来,侯爷也装聋作哑,有心偏袒。
凭什么,他们可以躲在背后,安然无恙?
凭什么她和她无辜的长子安长青,要承受谢家无名怒火?
她让一步示好,谢家只会感激涕零,冷静下来,会认为罪魁祸首,都是安长泽!是他毁了女儿的名声,葬送女儿的性命,却到最后都没有露面。
果然,谢夫人的眼泪涌了出来,她深深施礼:“原是我的错,如此看来,夫人真是通情达理。聘礼虽然不退,我断然也不会让夫人吃亏,会送一张一万两银票,长青来上香时,我让他带回……夫人,这份情,我们承了,记挂在心。”
谢大人和夫人离开,走时,看都不看侯爷和安任氏一眼。
这梁子是结下了。
看到此事居然和平解决,安侯爷的脸色倒是变得快:“啊呀呀,多亏有夫人,此事得以解决,那锦盒里,装的究竟是什么物件,居然让他们不再争闹?”
安夫人内心不齿夫君,但还是回答道:“侯爷,这事就不要再过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免再起波澜,否则他们若真的告官,背后的‘奸夫’肯定会揪扯出来,闹出人命,那‘奸夫’至少背负一个通奸罪名,长青是举子,有功名在身,侮辱举子,罪加一等,只怕奸夫要浸猪笼也未可知,又得添一条人命。”
安任氏的脸色瞬间煞白!
明明打了她儿子的脸,她却一句话都不敢说,虽然心怀怨恨,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夫人扬长而去。
侯爷等人走了,才气呼呼训斥安任氏:“你那儿子,好生管教,再也不要做出这等糊涂事。这段日子我要哄着夫人,就不去你那院子了。”
说完也走了!
安任氏差点把手里的绢丝捏碎!
“什么人嘛,长泽才名远播时,说是你的儿子,出了事,就说是我的儿子……”
夜间,皇上正在办公务,听到了一丝动静。
他打出召唤响指。
云流飘然落下。
“事情都办好了?”皇上批阅奏折,头也不抬。
云流双手抱拳,说:“都办好了,凡是贴诗,传颂诗的那些人等,都打发他们远走京城,不得再踏入本地。”
高恭这才抬起头,揉揉眉心。
“你说小安子是有脑子呢,还是没脑子,事情办完了,还让朕给她擦尾巴收拾烂摊子。也幸好谢家没多想,随便一查,就能把背后操纵一切的人给找出来,行了,退下吧!”
云流想说什么,还是知趣闭嘴。
擦尾巴?
您这大佬给谁擦过尾巴!还不是看人下菜!
等云流走了,高恭问:“李德全,今日怎么不见小安子来伺候?”
“回皇上的话,今日不是她当值!”
“她的伤不是已经大好了吗,伺候朕是她的福气,还轮什么值?传朕旨意,让她御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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