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永恒小心翼翼地绕到薛家寨的西侧,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翻墙回到自己那简陋的柴房。就在他即将靠近柴房的时候,一阵激烈的议论声突然从薛大娘住的独院里传了出来。
这争吵声在原本静谧的夜晚中显得格外突兀,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郑永恒的好奇心被瞬间勾起,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竖起耳朵,想要听清这阵争吵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像一只敏捷的猫一样,蹑手蹑脚地靠近薛大娘的院子,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引起里面人的注意。当他终于来到窗下时,他紧张得心跳都快了几分。
“……你赎谁都好,唯独那个疯子不能!”薛大娘的声音突然拔高,异常尖锐,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一般。郑永恒心头一紧,他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寨里的薛大娘。
“为什么?就因为她疯了?”另一个女声毫不示弱地反驳道,郑永恒立刻听出这是杨天冰的声音。
“不是因为疯掉的问题,”薛大娘的声音突然拔高,像是要冲破屋顶一般,但她似乎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外边江湖上传言她太强大了,谁得到她谁都能得到整个国家。那谁不想要这个人呢?她虽然是个疯子,但却有着巨大的价值啊。”
郑永恒的呼吸猛地一滞,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这怎么可能呢?一个疯子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价值?他紧紧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会因为震惊而发出一点声音,同时将耳朵贴得更近,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你什么意思?”杨天冰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显然他还没有完全理解薛大娘的话。他皱起眉头,看着薛大娘,似乎在等待她进一步的解释。
薛大娘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继续说道:“你以为副寨主为什么把她关在我们这种小地方?还不是因为她脑子里装着花容的秘密!那可是郑国皇室的镇国之宝,传说得到它的人能够练成绝世武功,足以颠覆整个王朝!”
“那她怎么不自己用?”郑永恒满心狐疑地追问道,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十分困惑。
薛大娘一脸的不耐烦,没好气儿地解释道:“因为她疯了啊,傻丫头!”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对郑永恒的不满,仿佛这个问题非常愚蠢。
郑永恒并没有在意薛大娘的态度,他继续追问:“可她不是还记得一些片段吗?”
薛大娘冷笑一声,说道:“她虽然能记得一些片段,但根本拼凑不起来完整的记忆。把她关在这里,就是想看看谁会来救她——谁来,谁就是郑国的余孽!”
郑永恒听到这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崩塌。他突然想起自己这半年来频繁探望公主的行为,后背顿时被冷汗浸透。如果薛大娘知道了这些……
一旁的杨天冰焦急地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薛大娘的声音变得阴沉而冷酷:“等。”
“等?”杨天冰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等什么?”
薛大娘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她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手的巨额财富。她轻声说道:“等大鱼上钩。密探说了,已经有人出价十万两黄金要买这个疯子。我们只需要……”
话未说完,一阵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同时也掩盖了薛大娘后面的话。郑永恒站在不远处,听到这里,心中一紧,他不敢再久留,生怕自己的喘息声会引起薛大娘的注意。于是,他蹑手蹑脚地悄悄退开,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然而,尽管他已经如此小心,他的心跳却如擂鼓一般,久久不能平息。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薛大娘的话,十万两黄金!这是一个怎样惊人的数字啊!他从未想过,自己出于怜悯的一次探望,竟然会让他卷入一个如此巨大的阴谋之中。
回到柴房的草铺上,郑永恒依然无法平静下来。月光从窗缝中漏进来,在地上画出一道银线,仿佛是一条通往未知的道路。他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想起公主那双时而疯狂时而清明的眼睛,想起她提到的花容,想起薛大娘说的“十万两黄金”……
“原来如此,”他在黑暗中喃喃自语,“难怪没人能赎她出来。”这个惊人的发现让他感到一阵寒意,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脱身的困境。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唯一一个知道公主真实价值的小人物。这个念头让他既恐惧又莫名兴奋。郑永恒翻了个身,在草铺上蜷缩起来,像只受惊的动物。
明天,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再去一次地牢。因为他实在想不明白,那个叫花容的侍女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竟然能让公主如此念念不忘。所以,在离开青溪村返回京城之前,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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