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滩镇的老人们常说,这世上的事儿啊,都讲究个因果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话在马老五身上应验得那叫一个准。马老五可不是什么善茬,在咱们这地界上,提起他的名字,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都不是什么好名声。他原本就是个街头混混,后来不知怎么的搭上了门路,做起了私盐买卖,几年下来竟成了河滩镇一霸。这人长得五大三粗,一脸横肉,左边眉毛上还有一道疤,据说是早年跟人抢地盘时被砍的,更添了几分凶相。他手下养着一帮子打手,整天在镇子上横行霸道,老百姓见了他们都躲着走。
马老五的盐生意越做越大,他不满足于只在河滩镇这一亩三分地上折腾,还把触角伸到了周边几个乡镇。正经盐商的买卖被他挤兑得都快做不下去了,可谁也不敢吱声。为啥?马老五这人手段黑着呢。去年有个外地来的盐商不服气,想跟他掰掰手腕,结果没出三天,那人的仓库就起了大火,损失惨重,人也吓得卷铺盖跑路了。大家都心知肚明是马老五搞的鬼,可没证据,谁也拿他没办法。
这天晌午,马老五正在自家院子里那棵老槐树底下躺着乘凉,旁边的小桌上摆着一壶茶和一碟花生米。他那院子可气派了,三进三出的大宅子,青砖灰瓦,朱红大门,门口还蹲着两个石狮子,镇子上就数他家最阔气。
“五哥,五哥!”一个瘦猴似的男人慌里慌张地跑进来,这是马老五的狗头军师,人称“刘算计”。这人精得跟猴似的,一肚子坏水,没少给马老五出馊主意。
马老五眯缝着眼,懒洋洋地问:“咋呼啥?天塌下来了?”
刘算计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凑到跟前低声说:“不好了五哥,咱们那批货在青龙湾被扣了!”
“什么?”马老五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得溜圆,“谁他妈这么大胆子?不知道是老子的货吗?”
“是、是新来的那个李队长。”刘算计咽了口唾沫,“他说咱们手续不全,非要扣下检查不可。”
马老五冷笑一声,抓起几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嚼得嘎嘣响:“妈的,不给这新来的点颜色看看,他是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去,叫上弟兄们,跟我走一趟!”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马老五就带着十几号人浩浩荡荡地往青龙湾去了。这帮人个个膀大腰圆,手里都拎着家伙什,走起路来横冲直撞,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生怕惹祸上身。
青龙湾是河滩镇边上的一个小河港,平时来往的船只不少,马老五的私盐大多是从这里转运的。他们赶到的时候,只见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正站在码头边上,旁边停着几辆货车,车上装的全是马老五的盐。
领头的那个年轻人看上去三十出头,身材挺拔,眉宇间透着正气,想必就是新来的李队长了。他见马老五带人来了,也不慌张,反而迎上前来:“你就是马老板吧?你的这批货手续不全,按照规矩得扣下。”
马老五皮笑肉不笑地说:“李队长新来的吧?可能不太懂咱们这儿的规矩。”他朝身后使了个眼色,刘算计立刻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过去,“一点小意思,请弟兄们喝喝茶。”
李队长看都没看那信封一眼,正色道:“马老板,请你自重。这批货我们必须依法扣留,请你配合调查。”
马老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在这河滩镇混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不给面子的。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威胁:“李队长,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初来乍到,何必这么认真呢?”
“维护法律尊严是我的职责。”李队长毫不退让,“如果马老板不服,可以走正规程序申诉。”
马老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身后的那帮打手也开始蠢蠢欲动,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眼看就要起冲突,这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颤巍巍地走过来,这是镇上的老会计王大爷,大家都敬他几分。
“哎哟喂,这是闹哪出啊?”王大爷拄着拐杖,看看马老五又看看李队长,“都是乡里乡亲的,有话好好说嘛。”他转向马老五,压低声音说:“老五啊,给我个面子,今天先回去,这事从长计议。”
马老五狠狠瞪了李队长一眼,啐了一口唾沫:“行,今天我给王大爷面子。不过李队长,咱们山水有相逢!”说完一挥手,带着那帮人悻悻地走了。
回去的路上,马老五气得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刘算计跟在他身边,小声嘀咕:“五哥,这新来的太不识相了,得给他点教训才行。”
马老五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道凶光:“教训?老子要让他在这河滩镇待不下去!你去查查,这姓李的什么来路,有什么软肋。”
接下来的几天,马老五动用了所有关系给李队长施压,可那李队长软硬不吃,铁了心要查办这批私盐。更让马老五恼火的是,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镇上开始流传起一些风言风语,说马老五这次要栽跟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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