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伦西布也不解地问,“陛下,请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图坦卡蒙带着两人往外走,阿伊脸上不动声色,不知心里在盘算什么。
内里娅就跪在门外。
阿伊见到她,疑惑地问:“内里娅,你怎么在这里?”
图坦卡蒙这时才开口,“昨晚塞克蒂美不幸被人用钝器砸伤,袭击她的人是内里娅,内里娅,你可知罪。”
耳旁像是炸了一个响雷,内里娅身子猛地软了下去,原来这就是法老的目的。
赫伦西布望着她的目光变得惊讶,然后是怨恨仇视,“是你,竟然是你!”
纳克特敏接着法老的话说了下去,“昨晚,我在王城区巡逻,听到一栋楼房里有异常的动静,就冲进去,发现塞克蒂美小姐倒在地上,屋里只有内里娅夫人,我还在塞克蒂美身旁发现了这个。”
纳克特敏恭敬地呈上一只精巧的铜槌,“我判断这就是凶器。”
就是这样冰冷可怕的重物咣当一下砸在女儿的脑袋上,赫伦西布只觉触目惊心,像自己受了重伤般,疼痛地捂住了胸口。
内里娅慌乱地拼命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攻击她!陛下求您明察。”
阿伊也开口,“陛下,老臣不明白为什么内里娅会袭击塞克蒂美,她们没有私仇啊。”
宰相和她只有名义上的婚姻,他从来不疼爱自己,现在却为自己辩解,内里娅心中猛地涌过一股暖流,她就算立刻死了,也没有怨言了。
图坦卡蒙一锤定音,“原因可以审问,事实不容狡辩!”
内里娅记得昨晚,图坦卡蒙和娜芙瑞在她进屋之前就已经在屋里了,他们太清楚她做了什么,没有做什么,而且纳克特敏故意略去法老和王妃也在的细节,明显就是法老一早跟他交代好了。
这就是一个针对她的局!
内里娅不敢看图坦卡蒙,就仰头去看娜芙瑞,夏双娜半边唇角上翘,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黑眼睛里噙着一抹得意的冷笑。
“内里娅,这根铜槌是你找人定制的吧,如果你不是用它袭击塞克蒂美,你想袭击谁?”
内里娅瞳孔猛缩,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仿佛什么都明白了,塞克蒂美昨晚行刺陛下是不是被法老捉住了,塞克蒂美已经把自己供了出来,否则,法老不会知道自己和塞克蒂美约定见面的地点。图坦卡蒙暴怒之下,用铜槌击伤了塞克蒂美,冷静下来又不想和赫伦西布闹得太难看,就把伤害塞克蒂美的罪名硬生生扣到自己头上。
法老铁定是不会放过自己了。
内里娅不想认罪,否则赫伦西布不会让她活着,但她很清楚谋害贵族和谋杀法老这两个罪名孰轻孰重,前者是她和将军爱女的私人恩怨,但如果是谋逆,性质就太恶劣了,她会连累整个宰相府和伊特努特家族。
所以她什么都不能说,也什么都不敢说。
内里娅无法为自己辩解,绝望地垂下头,在赫伦西布眼中,就是她承认了。
“为什么要暗算我的女儿!”
内里娅是阿伊的妾,赫伦西布是阿伊的女婿,内里娅算是他的长辈,赫伦西布已经足够克制愤怒,但还是冷静不了,一腿踹到她身上,内里娅吃痛跌倒,无助地哭泣起来。
赫伦西布甚至将怒火烧到了阿伊身上,“岳父,这是怎么回事。”
阿伊直呼委屈,“爱婿,我和你岳母这几天在外地,完全不知情啊。”
内里娅不想让他为难,立刻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是内里娅自己怨恨塞克蒂美,和宰相大人没有关系。”
阿伊重重叹息道,“内里娅,你真不应该!”
阿伊一句话,内里娅就明白他不会救她,不会为她求情了。
她平静地接受了这样的结局,没有埋怨什么,她只是非常遗憾。
宰相大人不在家,她主动出谋划策,如果塞克蒂美成功谋杀图坦卡蒙,她就是大功臣,宰相登基,她顺理成章就会被册立为第一王妃,提伊年纪那么大了,说不定哪天死了,她甚至能做上王后和王太后。
内里娅做着青天白日的大美梦,可事情根本不会照她所想发展。
图坦卡蒙下令,“把她关押起来,按律法审判。”
内里娅一直很安静,在被士兵拉起来的一刻突然大声叫,“我怀孕了!”
图坦卡蒙看向阿伊,阿伊也震惊地和图坦卡蒙对视。
这不可能啊,他们只有过一次,还是在五天前。
“陛下,内里娅已经怀上了宰相大人的孩子,宰相子嗣稀薄,只有一个女儿,陛下,您能不能允许我生下这个孩子。”泪水滑过脸颊,她的脸上笼罩着母性的光辉。
图坦卡蒙微抬了下巴,钳制住内里娅的两个士兵就松开了手。
图坦卡蒙道:“内里娅,我马上宣女医给你验孕,你若敢骗我,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内里娅咽了一口口水,“我是说我可能会怀孕的,最近的一次是几天前,要至少一个月后才能检查出来,也许有一个孩子正在我的肚子里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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