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东宫,为杨素求妾开了盲盒。
一来是不想对将军食言,二来是给灵儿恩赐一个赌命的机会。
虽然这个所谓盲盒的新名词谁也没有听懂,但一点都没影响吃瓜群众们嬉笑着看热闹。
东宫的宾客们纷纷围拢来,像赶场子般期待着车骑将军能马到成功。
彩棚下,宫娥彩女,侍妾丫鬟,歌舞艺伎,林林总总站了好几排。
轻纱曼妙的帷幕后,一只只玉手犹豫着伸了出来。
面对着无数的十指尖尖,杨素成了这台上的主角。
杨素在玉手前走走停停。
可这隐约在帷帐后面的女人们,从缝隙中偷看着车骑将军,却各怀着心思。
刚进府的新人们担心着被挑取,她们可是皇帝赐给东宫,来服侍太子的。
谁能甘心刚进东宫,便被如此潦草轻易地被太子举手送人。
丫鬟彩女,歌舞艺伎们却欣喜着,希望能借这个机会改变命运。
而韩灵儿心里失望着。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一心效忠和爱戴的太子,
在关键之时,竟然会如此冷酷,居然毫无留恋地一心想将她送给外人。
她伤心地抹着眼泪,却全然不知她早已犯了太子爷的大忌,触动了殿下容她在身边的底线。
沈君茹疑惑地看着太子爷在百日宴前的这般神操作。
这个无厘头的举动,简直太过荒唐。
若是被天子知道了,不知道明日的朝堂又会生出多少事端。
可她却不知陈柏然此时的心里,正巴望着杨素赶紧把那新来的侍妾们统统挑走。
至于其他,他暂时顾不了那么多。
有时候,现代人的任性是和那个时代格格不入的。
像陈柏然这种曾经活得像风一样自由的男人,能在这个世界憋屈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
外朝历尽波折,内廷还要受人以柄。
然而自从提着脑袋经历了昨日的正武殿,他相信一个即将属于他的时代即将到来。
彩棚下,东宫美姬们的一双双细腻雪白的手,成了杨素心里的选择障碍。
他从没认真考虑过,他喜欢的女人应该是个十指纤纤的样子,还是应该胖乎乎的有肉的感觉。
倒是他走过时,有人嬉笑着留下了手,有人犹豫着突然又嗖地抽了回去。
此时,朦胧的帷帐后,隐约着东宫绝色的美人们。
可杨素顾此失彼着,居然感到了选择的无奈,和兴趣索然。
倒是深谙男女之道,一心看他热闹的六皇爷,主动跳上了台前,
开始热心地与他拍肩搭背并行着,嘴里絮絮叨叨给他出着主意。
眼见着一只捏着兰花指的手静静地悬在了空中。
那雪白的臂膀,纤细的手指,朦胧的身影,令杨素眼前蓦然一亮。
“殿下!我挑着一个。”
他一把拉住了,兴高采烈地回头对青庐前的太子喊道。
“哦。可真不容易。待孤看来。” 随着一声开怀的声音。
六皇叔迷花眼笑着,好奇地凑到了杨素的跟前。
但见说时迟,那时快。
这只女人的手嗖地抽了回去,随之一柄雪亮的短剑伴随着一个美丽的影子,划开了帷帐迎面便刺了过来。
“哎唷!有刺客!” 杨素惊了一跳,瞬间反应了过来。
可还没容他喊完,那柄短剑已经奔着六皇叔的胸口奋勇而去。
一时间,台前的女人惊叫着四下奔逃,乱做了一团。
台下东宫的卫率,霎时间包围了青庐,拒守在了殿下的面前。
毕竟是女人,哪里抵得上杨素和卫王两个久经沙场,真正在战场上拼杀过的男人。
尽管那个花容月貌的女人武艺也是高强,但最终架不住东宫的人多势众。
最后还是被蜂拥而上的卫率将士们拿下了。
那女人被推搡着押到了太子面前,众人细观却正是刚才那个叠楼最高,技艺最强,给太子进献寿桃的舞娘。
“你是何人?为何深藏东宫行刺?”太子喝道。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该死的人却没死!”
那舞姬咬牙切齿愤恨着。
百日宴席,人头簇簇。
光天化日下的审讯甚为不妥。
“来人,即刻将此女收押率更寺。回头再做道理。” 太子命令道。
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皇叔面目苍白,手执着那柄缴获的短剑,匆匆上前一步。
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功夫,反手一剑从背后刺进了那个女人的胸膛。
“皇叔!”太子大惊。
但见卫王宇文直神情慌乱,撒开了执剑的手,连连倒退十数步。
那舞姬面带惊愕和不甘,回首望着宇文直。一手指着他,一手捂着刺穿了心背的剑峰,倒了下去。
“我。。。是殷。。蔷。蔷薇的蔷!”
她断断续续地呢喃着,留下了满身的血迹和在这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百日宴的大凶,甚为不吉利。
皇叔的怪异行为,让太子不得要领。
正值东宫手忙脚乱忙着收拾残局,客人们纷纷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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