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明明秋风渐凉,而这狭的车厢内却如坠火炉,空气中充斥着闷热之感,瑶柯的手心一片粘腻,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祁渊伸出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颌,静静看着她那清亮闪烁的眸子,他突然俯身慢慢靠近。
瑶柯的心跳在这一刻停滞了,她看着那张俊颜逐渐在眼前放大,幽暗深邃的眸将她深深锁住,那一侧嘴角有点坏坏勾起,带着十足的魅惑。
她突然想起那夜微凉、浅浅的触碰,虽短暂却难忘。
头已经微微有些晕眩,心中即无措、又期待,甚至带着几丝迷乱,她轻轻闭上了眼。
感觉那浅淡的呼吸已经离得很近了,瑶柯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了下,就在他的唇马上就要覆上她的唇时,马车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祁渊身子一顿,瑶柯也马上睁开了眼睛,她转身坐好,暗暗平复了一下悸动的心绪。
祁渊眉头一皱,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半晌,马车外响起了李全的声音,“回皇上,是太后叫停的车,前面好像有一女子。”
瑶柯听到前面有女子,好奇地撩起车帘向外望去,只一眼便怔住了。
官道旁经常有人会在此做些买卖,此行秋狩,早有侍卫提前肃清道路,不允许有人出现惊扰圣驾。
这些做生意的人暗地摸清狩猎行程、日期,趁着队伍没返程的时候继续摆摊。
这不眼下道旁就摆着一个茶棚,做买卖的是个二十出头的伙子,一脸斤斤计较的刻薄样。
本来今日不好,狂风阵阵,卷起那草屑打着旋儿地满飞,根本就没人来光顾生意。
这都一上午了也没开张,却在这个时候来了个要饭的老叫花子,直向他讨水喝。
这个伙子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骂咧咧道:“走走走!哪来的狗上爷这乞讨,真是晦气!”罢还不解恨地踢了老头一脚。
老头“哎呦”了一声,栽倒在地上。
伙转身要走,一眼看到不远处那长长浩荡的队伍正向这边而来,吓得他脸都白了,忙叫打杂的人收拾东西,好在侍卫们没赶到之前溜之大吉。
“求求你……给点水喝吧……”
老头仍不死心地请求着,那干裂嘴唇上还挂着凝结的血痕,看样子确实渴的不清。
伙子还想向前给他几脚,却听背后有人道:“店家,给他一碗水吧。”
只闻其声就能猜出这一定是个十足温婉的女子,他好奇转身,这一看,呼吸蓦然一滞。
身后的女子白衣胜雪、墨发如云,淡眉俏目,衣衫狂舞间似一只欲振翅高飞的白凤凰。
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身着粉衫丫鬟打扮的人,那个丫鬟见他直愣愣地盯着自家姐看个不停,出言道。
“店家,我家姐刚得话你听到了吗?这是茶水钱,你快为那位老伯拿一碗水吧。”于是将碎银子放到伙手郑
“哦哦,好。”
伙子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点头,马上拿了一碗水端给这个老头。
自己则赶紧收拾东西快速离开,边走还不忘回头向这边看。
老头接过,“咕咚咕咚”地一下便喝光了,他对着白衣女子就跪下了,不住叩头:“多谢姑娘相救!多谢姑娘相救!”
白衣女子忙伸手将他搀住,含笑道:“老伯严重了,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她又吩咐丫鬟塞给这个老者一些碎银子,这才打算继续走。
江太后无意间撩起帘子向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前面发生的这一幕,她眯着一双凤目,待走得近些了,才出声询问道:“前面可是卫老将军的女儿芙清吗?”
那名白衣女子看到坐在銮驾上缓缓而来的江太后,忙上前走了几步,盈盈一拜:“正是,芙清见过太后。”
江太后一听忙让侍从扶着她下了銮驾,满脸慈爱地走到卫芙清的面前,亲自将她扶起,眉目含笑道:“哀家素知你一直在静慈庵中调养身子,今儿竟不想在此能遇见,不知现在身子可大好了?”
卫芙清浅笑吟吟,轻声答道:“有劳太后一直惦念着我,我的身子已无大碍。今日本想出来走走,没想到能在这里与太后相遇,实在是芙清之幸!”
她得谦卑有礼,惹得江太后一阵怜爱。
祁渊也在马车上走了下来,他看到前面的女子就是卫芙清时,眸子中划过一丝异样。
瑶柯跟在他身后,偷偷抬眼打量着面前这位女子,她来到这个时代还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只一眼便很难忘记她的美,美的高贵圣洁,似一朵不染纤尘的白莲。
祁渊来到江太后身边,淡淡转眸看向卫芙清,道:“身子怎么样了?”
语气平静,并无波澜。
卫芙清看向祁渊,浅浅一笑:“参见皇上,回皇上的话,我已经好多了。”
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但站在一旁的瑶柯还是心细地捕捉到了,她在看到祁渊时眼中那一闪即逝的华彩。
“这样正好,哀家看你如今的身子也大好了,就别回静慈庵了,直接随哀家回宫吧。这些年在外面吃了这么多的苦,也该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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