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撩开车帘向外看看,这一掀就有一股风卷着沙子倒灌了进来,她被呛个正着,猛地咳嗽了起来。
“瑶柯姑娘,你没事吧?”范逍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紧张和关切之意。
咳了一会儿,她才直起身子,轻声回道:“没事的,就是被风呛着了。”
马车继续向前走着,途经的这一带比较偏僻,几十里都不见人烟。
走着走着,马车突然慢了下来,瑶柯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她忙问:“范逍,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瑶柯姑娘,前面的交叉口有许多的百姓在走,把道路给堵死了,我看一时过不去了。”
瑶柯一愣,她这回先带上面巾,然后才掀开车帘向外望去。
原来前方是一道南北纵通交叉的路,在他们马车前面有一大批老百姓或赶着牛车、或推着木车,拖家带眷的正向另一边走着,看这情形倒像是在搬迁。
其中有几人不经意间抬头发现了他们的马车,然后低头告诉自己的同伴,众人纷纷快步前行,这才将路给让了出来。
在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瑶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中不免疑惑万分,这些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如今已入了深秋时节,太阳刚一落山,这气温骤然间就冷了下来。
他们已经赶了很长时间的路,这一路上也一直没有见到驿站的影子,马儿累的口不住吐着白沫,眼见是跑不动了。
范逍无奈只得停止挥鞭,让马儿能有喘息休息的时间。
他举目望向远处,一边是空荡荡的荒郊,一边是一大片的林子,这里人迹罕至,根本就没有农家屋舍。
他不禁皱了皱眉,转头对着车厢里的瑶柯道:“ 瑶柯姑娘,我看今夜我们怕是要留宿树林了,再继续走下去,恐怕马就站不起来了。”
他完停顿了一下,里面没有回应,他以为瑶柯许是累的睡着了,就再次了一遍,可是车厢里仍然没有动静。
他一抬手便将车帘撩了起来,只见车厢内瑶柯歪倒在一旁,脸被斗篷完全遮住了,身子一动不动不知是怎么了。
范逍见状心下着急,忙将马车停在一处林子旁,他弯身进了车厢,又低低地唤了几声,瑶柯仍旧不见任何反应。
他抬起手停在半空犹豫了一下,这才将斗篷掀开,用手轻触了一下她的额头,果不其然她是因为高烧晕厥了。
他立刻打开包袱拿出治疗伤寒的瓷瓶,倒出一个药丸,将它放在碗中用水化开了,这才轻轻撬开瑶柯的嘴把,给她喂送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他拿过旁边的裘毯为她仔细盖在身上,这才退出车厢。
坐在车辕上,取下腰间的酒壶往自己的嘴里猛灌了一大口酒,身子不一会开始渐渐回暖,没有之前那般冷了。
待了一会,他再次进入车厢查看了一下瑶柯的情况,仍旧高烧不退,他不再耽搁,驾起马车向着前方的夜幕中急驰而去。
瑶柯是在刺眼的阳光中醒来的,她眨了眨眼,用手挡住了那束光。刚想话,便觉得喉咙似火灼一般的痛。
微微侧目打量了一下四周,见这里好像是一户农家,她挣扎地坐了起来,头还是有些晕眩。
这时一位老妇人在外面走了进来,她的手中端着一个药碗。看到她醒来,笑得满脸慈祥。
“姑娘,你醒了。”
瑶柯勉强笑了笑,忙问道:“大娘,跟我一起的朋友在哪呢?”
老妇人将药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转头对她道:“你的是那个年轻人啊,他正在外面给马喂草料呢。”
瑶柯想下床却感觉身上没有一点力气,老妇人在旁看到了她的举动,忙伸手阻止了她。
“姑娘还是在床上好好休息吧,你受了严重的风寒,已经连着昏迷了两,还得再休息个几日才可大好。”
瑶柯一惊,没想到自己已经耽误了两日的路程,她微微颔首,道:“瑶柯在此多谢大娘相救。”
老妇人忙摆了摆手,“多亏了你那位朋友及时将你送来,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来,先将这药喝了吧。”
瑶柯看了一眼窗外,伸手拿过药碗将其一饮而尽,而后她又重新躺了下来。老妇人见她躺下又给她盖了盖薄被,这才端着药碗走出门去。
瑶柯在床榻上闭着眼休息了片刻,觉得头不再那么晕了,她起身下榻穿好外衣,就这样走了出去。
范逍正在给马梳理着鬃毛,一转头见她在屋里出来,吃了一惊,忙擦了擦手迎了过来,道:“姑娘,你怎么出来了,你的风寒还未好,得好好调养才行,切不可大意。”
瑶柯看着他笑了笑,“我的身子已无大碍,这都已经耽搁两日的行程了,我心中着急,再这样等下去也无法静下心来。我看现在色还早,一会我们收拾一下便启程吧。”
她的嗓音还带着一丝沙哑,唇色泛白,瘦弱的身躯立在寒风中好像随时都会被吹走。
范逍急声道:“即便多么着急赶路,也得等姑娘的身子大好了,不然我无法向皇上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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