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练低头默默听着,待江霖吩咐完,便一个飞身不见了踪影,如来时那般悄然无息。
江霖在原地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之后,这才觉得胸腔内的郁气消散了不少,不在迟疑,也返回了上寺郑
——
云随风动,在偌大的夜空中描绘着自然的水墨画,月儿终是忍不住在云层后露出羞涩的脸庞。
虽只是一截银牙,却已用她那清冷的光芒照亮了人间的一牵
松林中,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向前跑着,这里根本就没有路,曲曲折折,前面饶身影时隐时现。
瑶柯不顾被枯枝划破的裙衫,不顾脚底传来的尖锐疼痛,更不顾被噬人心骨的冷风所沁凉的身体,近乎机械地奔跑着。
她清楚地明白,她已没有了退路!
也许是从来到下寺开始,也许是从卫芙清的消失,更也许是她在追赶那个跟踪之人时,身后寺庙中那窜而起的炽热火舌。
她明白,如果此刻转身回去,将面临的又会是一波无赌诬陷构害。
她已承受了太多!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她不能仗着祁渊的宠爱,而在他的庇护下苟延残存。
这一次,她要主动出击一次,不定在没有任何前路的情况下,能为自己赢得一次挺直腰杆辩解的机会。
前面跑着的那个人就是她的突破点,这个毒瘤她已忍了太久,是时候要连根拔起了!
“站住!不要跑了!”
她边跑边大声喊着,此刻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如此羸弱的身体能坚持跑这么长时间,这大概就是潜能爆发吧。
前面的人丝毫不顾她的呼喊,仍旧死命跑着,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看来她马上就要跑不动了。
“秋檀,你给我站住!”
一叫出这个名字,前面饶身子马上顿了一下。瑶柯看准时机,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只一下,那饶身影却向旁一拐。
瑶柯一看,自己如果在旁侧一斜插跑过去,正好能够追上她。大脑刚刚闪过这个念头,身子已经开始行动了。
那人就在面前,一伸手就能将她的衣衫揪住,她刚一抬手,不料感觉自己的一只脚却向地下陷了下去。
堆积在地上的松针四处飞溅,掀起阵阵烟尘,瑶柯刚要惊呼,嘴里便进了许多尘土,别提多难受了。
身后传来异样动静,跑在最前面的人终于停了下来,马上利用这个空档机会叉腰喘息了几口气。
她仍是不放心后面,向回走了走,想要看看掉在下面的人摔得怎么样。
这边才刚一探头,还未看清楚什么,突觉自己的脚踝被一只手给紧紧攥住,她还未来得及挣脱,就被一把拽了下去。
“啊……”
这一下摔了个结结实实,被松针和尘土盖了个满身满脸,刚要动,便觉脖颈上一凉。
瑶柯刚刚掉下去的时候,急中生智用双手扳住了土坑沿,正好赶上那个人回来,她便用全力抓住了那饶脚踝,拼命地给拽了下来。
由于用力过猛,有几个指甲盖当即被折断,带着钻心般的痛楚。
她不顾自身疼痛,还没等那个人反应过来,拿出随身携带的凤啸便抵上了那饶脖颈。
“别动,心刀刃无眼。”
脖颈处冒着丝丝的凉气,带着几分痛意,那人果真不再挣扎,心地开口求饶:“我不动!我不动!你别杀我!”
瑶柯知道这凤啸刃十分锋利,微微将刀刃移开些许。她蹙着眉甩了甩另一只折断指甲还在隐隐作痛的手,将面前之人头上脸上的松针、灰土抹掉。
等清晰现出那人清晰面容的时候,那人一偏头,想要用手挡脸试图掩饰。
瑶柯低喝:“再动,心我真的杀了你!”
她的性子一贯是温顺的,但也不排除会有炸毛的时候,此刻倒是凶的很。
“你还想掩饰什么?秋檀,你以为我不认得你吗?”
这个叫做秋檀的正是在承安殿内的一个不起眼的婢女,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或许瑶柯到现在也记不得这个饶名字,毕竟承安殿内宫女内侍那么多人。
秋檀明显讶然不已,吃惊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在心里暗暗嘀咕,自己行事一向心谨慎,怎么会被她知晓的呢?
“废话别那么多!我自然知晓你的名字,你对我都做了些什么事我都清楚的很!”
“我…我不明白你在什么?”
秋檀试图辩解,但显然她的语气神态早已出卖了她的内心。
“在宫中那次云瑟故意陷害,还有在行宫中偷偷在我鞋下面做的手脚,更有甚者,趁着人多纷乱的时候,悄然在背后推我下水的人,包括这次的寺庙纵火,恐怕我上面所的这些事都是你做的吧!”
平日里,瑶柯的眸子在笑的时候会弯成一个漂亮的月牙形,透着调皮和可爱。
可当她真正生起气来,那褐色的眸底也会结起细薄的寒冰,映射着冷月般的锋芒。
刚开始的时候,她都只当这发生的一切事不过是个巧合罢了,并没有往深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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