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遵旨。”王嬷嬷也附和着她。
两人互相打趣调侃完,江太后这才看向祁渊,正了脸色,“皇上是不是有事要讲?不然你不会在这里久坐的。”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母后的眼睛,朕确实有话要。朕过些时日打算出巡,这朝政上的事情,还得要母后多费心了。”
出巡?
江太后完全没料到他会有这个打算,微微讶然,她道:“皇上可想清楚了,这可不是儿戏,这金雍朝政怎么能扔下就扔下,而且年关将近,这个时候出巡实在是惹人深思。”
“今年沧州大旱,颗粒无收,那里的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朕怎么独居在宫中而去忽略百姓的性命安危呢?”
他也没瞒着江太后,就把沧州那一带现在的情况都了一遍,江太后听了凤眸渐渐沉了下来。
她暗自咬着牙,愤懑道:“竟敢私自压下如此严重灾情不上报朝廷,这些当地的官员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们这些人都是金雍的毒牙,不早日拔除,不知还要害多少无辜的百姓!北狄现在蠢蠢欲动,不知什么时候两国就会交战,如果趁着现在沧州内乱来犯,这对金雍来却是一次不的损失。”
“皇上既然都已经决定好了,那么就去做吧,隐都这里有哀家撑着,你就放心吧!”
很难得这次江太后竟极力赞成,她的这一承诺给了祁渊一个定心丸,最起码他无后顾之忧了。
他站了起来,对着江太后颔首,“多谢母后了。”
江太后也站了起来,移步来到窗前,透过窗棂纸看向外面的那片湛蓝。
她只:“长空虽远,但挡不住振翅而起的雄鹰,那里充满着未知的磨难,你可做好接受暴风雨的打击了?”
“朕已做好。”祁渊回答的无比坚定,在他的瞳眸中仿佛又看到了那簇熊熊燃起的火种。
“那就去吧。”江太后仍旧看着窗外,却是用手一指长空。
祁渊再次颔首,“朕走了,母后要多加保重。”
“嗯。”江太后没再多什么,沉沉地应了一声。
脚步声响,慢慢向外走去,就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江太后忽然转头急切地喊了声,“等一下。”
祁渊止步回身,江太后向他走了过来。
“母后还有何吩咐?”他淡淡询问。
江太后在他的面前站定,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站在祁渊面前,这一看才发现,祁渊比她整整高了半个头。
她在看他的时候,都得微微仰着。
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她的渊儿也已经长这么大了!
她心中慰叹,抬眼细细地打量着祁渊的五官,不放过每一寸,那神情竟仿佛从没有真正地看过他一样。
祁渊也在望着她,望着她瞳仁中的自己,他一眨不眨。
江太后缓缓地笑了,笑容带着慈爱与欣慰,她抬手替他理了理衣袍的褶皱,最后轻轻地拍向他的肩。
“渊儿,此行路上要多加心。”
刚刚的那一刻,本是在心里想了好多的辞,可是这一张嘴只剩下了这一句话。
祁渊也牵动了嘴角,眼圈渐渐泛红,他只道:“母后莫要记挂,朕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那就好,这次出巡把李全也带上吧,路上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一句话将刚刚依依惜别的美好氛围全部打破,祁渊微垂下眸子,敛去了那里面为之色变的情绪。
果然,她还是不放心自己,即使在外面也要指派个眼线跟着,他刚才还是有些想多了!
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他回道:“朕也却有此意。”
江太后摆了摆手,“去吧。”
祁渊毅然转身,这次的脚步果断决绝,不一会,人已远去。
江太后还站在原地,注视着那道被关上的门,那响亮的关门声好似还在耳中回响。
榻上,传来王嬷嬷的询问,“太后,怎么让李全也跟着呢?您不是知道他……”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哀家才要将他给打发了出去。”江太后打断了王嬷嬷的话,她重新坐在了榻上,沉声道:“阿蓝,你难道没觉得,这丞相已经多日不曾来宫中见哀家了吗?”
王嬷嬷皱眉不解,“奴婢愚钝,太后的是指……?”
“想当初哀家提拔扶植于他,是因为金雍国业动荡,朝中一片混乱,身边没有亲信之人怎么能行?所以只能选择同为母族的武将江霖,不得不他为哀家、为金雍做了不少的好事。可是这人一旦坐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他的心里就总不免有些躁动,那就是野心在膨胀、是对权利欲望的觊觎。”
江太后一叹,接着:“历代的君王都是在江山稳定之后,就开始铲除曾经对他有帮助的人,其实不光是他胡乱猜忌所致,究其根本还是这些有功之臣自恃功高。这饶心境一发生变化,当然他的言行就会有所改变。哀家能感觉得到,江霖如此一反常态,怕是要有所动作了!”
“那这个时候皇上去出巡,怕是要有危险?”王嬷嬷紧张地看着江太后,忙出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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