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这次来到沧州后,很意外的没故意闹出什么幺蛾子事。
白日里,他就照例去衙门口,佯装出十分亲和的样子去慰问百姓们,甚至还亲自动手给他们分粥分粮。
凡是离沧州城不远村子的百姓,都纷纷领了部分粮食回家去了,剩下的没了亲人、或没了住处的则继续待在城里,帮着侍卫们修缮房屋、清扫街道。
眼看年关将近,这城里边大家一起齐忙活了起来,慢慢的竟也有了丝以前热闹喜气的样子。
今日,范逍便要启程回都城复命去了,瑶柯一大早就看到莘鱼在房里不住地踱着步,面露愁色,连早饭都没吃几口。
自从那日她是因为范逍要离开,而哭得双眼红肿的十分厉害之后,这个丫头就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平日里总是闪着晶晶亮光的大眼睛,好像也被蒙了尘,一下子失了所有华彩。
看来,这个丫头是有心事了!既然都不与她这个柯姐姐了,那一定是最最隐秘的女儿家事!
瑶柯坐在梳妆镜前,用羊角梳轻轻梳理着长发,她透过铜镜偷眼瞧着坐在桌旁,一副心神不属的莘鱼。
莘鱼手拿着一个空茶杯,似乎她也忘记了里面并没有倒茶,还自顾自地往嘴里送,这一喝什么都没喝到,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又走神了。
放下茶杯,她又伸着脖子朝门外张望了下,不自主地低低叹了一息。
瑶柯忽然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莘鱼的这个样子,怎么看都像是想出去送却又顾及着什么不好出去送。
她放下了羊角梳,起身走到门边,推开门看了看外面的气。
连日来的暖阳终于不见,整个空灰蒙蒙的,有轻微的细风刮过,干燥伴着凉意。
真的不算是一个好气,瑶柯看了半,状似无意地道:“看来气不怎么好,范逍他们偏偏还赶在今日走。”
瑶柯被凉风吹了个正着,身子跟着哆嗦了几下,便反手关上了门。
她也坐到桌旁,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又给莘鱼倒了杯。端着茶杯浅浅地抿了口,这热茶一下肚,整个胃里顿时暖烘烘的。
“算起来这个时辰,范逍他们应该已经出城了。这冬日远行,路上准是又要吃不少苦喽!”
她的很是轻描淡写,眼角微微一瞟,看到旁边的莘鱼在听到她的这番话后,已经变得面色焦虑,有些坐立不住了。
瑶柯不明白莘鱼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有什么就什么的直爽性子,可是现在她倒好像完全变了个模样,畏首畏脚,简直就不是平日的那个她了!
她还就不信了,莘鱼真能沉得住气!故意继续:“我倒是知道一条捷径,如果现在出去追的话,或许还能赶得上他们。”
她转身打开火炉盖子,拿起火钳随意地又往里面夹了几块银碳,突然旁边凳子被人猛地一碰,与地面发出一道极为难听的摩擦声。
紧接着,终于听到丫头开了口,她还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神色如此焦急复杂过,定定地看着瑶柯,沉静道:
“柯姐姐,我要去见范大哥一面,你……带我去吧。”
听这语气才感觉到她下了这个决定有多难,瑶柯轻吁了口气,马上点头。
“好,都穿上厚点的衣服,我这就带你去。”
瑶柯也不再磨蹭,马上套了件厚袍子,拉起莘鱼的手腕就走。
莘鱼忽然“嘶”了一声,瑶柯稍稍松开了些许,忙问:“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她着便要挽起莘鱼的袖子,欲要查看,莘鱼却下意识地把胳膊往回一缩。
“没……没有,柯姐姐,不要看了。”她快速的完,又把袖子往下理了理,慌忙低下头就是不敢再看瑶柯。
瑶柯狐疑,她这个举动如此反常,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随即她就板起脸来,拿出长辈姿态,严肃对莘鱼道:“这几日,你这丫头就十分古怪,怕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现在又在掩饰,难道你不把我当作亲人了吗?有什么是不能对柯姐姐的?”
瑶柯这个人,笑起来的时候看着柔弱可欺,但是一旦生起气来,也是十分严肃可怕的。
莘鱼到底还是孩子性,一看到瑶柯果真动了气,她马上拉着她的胳膊。
“柯姐姐,不要生我的气,我…我就是做事时不心碰到了手腕,所以被你这一抓才感觉疼了下,我真的没事了!真的!”
怕是瑶柯不相信,边着边向她点头做保证。
“好了,我不气了,记住下次有什么事都不要瞒我,来,快让我看下伤势如何?”
瑶柯轻轻拉起她的手,十分心地把袖子挽了上去,这一看,却见那雪白的皓腕上有好几处淤青带紫的伤痕。
也不知这个丫头做什么了?怎么这么不心,赡这么严重?
由于莘鱼着急去见范逍,所以瑶柯也没时间给她上药,只能先带着出去追赶范逍的队伍了。
她选了上次走的那条寻找粮食的捷径,一路紧赶慢赶地到了城外驿道上。恰巧范逍刚走这里经过,他坐在一匹马上,他的身边还跟着几个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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