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恍然,马上命那几个人再次远远地站到一边去,她这才看向瑶柯。
“还有什么事?你吧。”
瑶柯稍稍动了动身子,被绳子紧紧勒着的地方十分难受,她看着云婉,低了声音。
“我知道你虽然现在在江霖的身边,但心里还一直惦念着皇上,江霖这个人有何野心,我想也不用我来提醒你吧!例如,他这次突然来到沧州,到底有什么意图?还有,他在私底下又在筹谋着什么?你应该好好想一想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了。”
云婉定定地看着瑶柯,经瑶柯拿话这么一点拨,她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站错队了。
一味地沉浸在能再次到沧州见到皇上的喜悦中,完全忽略了其他,她虽好骗,但这脑子也不是一直处于掉线的状态。
江霖在龙风营那么加紧操练士兵,又与那个神秘的冷面人关系莫测,她即使再笨,也能感觉到时局已然不稳,江霖要有所动作。
这些她在心里快速地思量了一遍,却没有出来。
眼神中的错愕茫然逐渐散去,云婉马上调整好思绪,优雅地冲着瑶柯丢了一记大白眼,扭头便走。
轻悠悠的一句话刚好乘着风飘送进了瑶柯的耳中,“想套我的话,你可能想多了,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云婉竟没有上当,瑶柯只好动了动绳子,奈何绑的太紧,她挣扎了片刻,便累出了一身的汗。
随身携带的凤啸就在怀中,她却如何都拿不到,稍稍休息了一下,她便打量了一眼四周。
西土坡本就是一处乱葬岗,这里分布堆着数不尽的孤坟,有立碑的,也有没立碑的。
这里还有他们刚到沧州来,亲手埋葬的那些无人认领的死者。再到这个地方来,她却是现在这副模样。
周围荒草杂生,长得足有半人多高,风刮过,好似都带着一种腐臭的味道。
日落西斜后,很快便被墨色吞并,晚风也变得更加的阴冷。
瑶柯一直都在轻轻擦动着手上的绳子,希望能将绳子给慢慢磨断,她的唇已冻得发紫,寒意打透衣袍,身子更是激起一阵的颤抖。
曾试着叫喊了几声,可是这里是乱葬岗,谁无事又能到这里来呢!
眼下,她只能先将绳子磨断,再这样下去她会被活活冻死不可。
手也已经懂得发僵,摩擦的动作也减慢了许多,瑶柯暗自咬着牙,仍是一下又一下的磨着。
坟头上不时有蓝色的磷火闪现,飘忽不定,她多亏是个现代人,知道这都是些化学反应,但身处其中,不害怕那是假的。
她只能逼着自己不去往那方面想,可当她好不容易才转移了注意力,一声低低的呜咽之声突然响起,瑶柯的身子顿时一僵。
——
祁渊还在衙门里处理沧州城的整治问题,忽然莘鱼在外面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她进来后扑通一声就跪在霖上。
急切道:“皇上!柯姐姐不见了!”
祁渊动作一怔,随即问:“你先起来,好好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语气倒是十分的淡定,莘鱼却急得都快哭了。
她迅速起身就把今日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了,她本来自己一人心不在焉地待在房里一整个下午,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才猛然想起瑶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由于担心,她就出去找了一圈,可是始终都没有见到瑶柯的身影,这下她可慌了神,这才赶紧来找皇上告知此事。
话落,祁渊已经起身走了出去,莘鱼又想到辰王当时也来找过瑶柯,于是她又把这个线索告诉给了祁渊。
祁渊拧眉,始终未发一言。
出了衙门,正好碰到卫芙清和她的婢女素银前来,卫芙清见祁渊行色匆匆、面色凝重,忙问:“渊,你这是去哪?”
两人这也是自上次那酒后醉吻事件之后的第一次碰面,祁渊没回答,只是淡淡问了句:“可看到阿缜了?”
卫芙清轻轻点了下头,如实答道:“午后看到他出城去了,好像是去西土坡的方向。”
她着还不太确定似的看了眼素银,像是在等素银也跟着确定,素银忙不迭地点头。
“是的,奴婢也看到了。”
祁渊敛眸,不再看她们,便直接步子一拐也出城去了。
——
瑶柯僵着身子扭动脖子,去看那声音的来源处,不远处荒草丛动了几动,接着就在里面钻出一头十分粗壮的野狗来。
它浑身的皮毛是灰褐色的,长得尖嘴獠牙,十分凶恶,伏低着身子慢慢向瑶柯靠近,嘴里还呲着獠牙不住的呜呜着。
那声音骇人难听,似老婆子的笑声一样。
瑶柯凝眸,她微一侧眼,看到自己的手腕不知何时被磨破了,绳子上都沾染了她的血色,估计这头畜生是被这血腥气味给吸引过来的。
这样的野狗是专门吃死人肉长大的,看那有的坟头被爪子扒拉出一个个深洞,就可想而知这些畜生有多凶恶厉害了。
瑶柯神情紧绷着,生怕这个畜生下一秒就飞扑过来,她现在动都动不了,若是被这畜生生生撕扯自己的身体,这画面、这痛楚,真是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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