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后弯腰将那封信笺重新捡了起来,再次细细读了一遍,然后一用力把纸张攥得皱巴成一团。
王嬷嬷不知这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但看江太后面色不好,她心地问了句。
“太后,公主真的被北狄那边给扣押了起来?”
王嬷嬷知道,凡事只要跟昭云公主沾上边,江太后必会失去理智。
不过这次看来,江太后虽是情绪有些激动,但她好像强自给压抑住了,如此异常,怕是心里在做什么权衡。
江太后慢慢坐了下来,端起茶盏欲要喝,王嬷嬷忙按住了她的手。
“太后,茶凉了,奴婢再去给您新沏一碗吧。”
“不用了。”
江太后摆手,又把茶盏放了回去,她接连叹了好几声气。
“北狄王的儿子那步云看上了那个奴婢瑶柯,指明要把她给送过去。如今为了那个奴婢,那步云已是茶饭不思,后来竟然把我的筝儿给关押了起来。北狄王一向都听他这个儿子的,筝儿被随便关押,他愣是管都没敢管。哀家若不马上将此事办妥,他便要我的筝儿去死——”
江太后实在忍不住终是哭了出来,拿着绣帕不住地抹着眼角的泪,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当着旁饶面失态落泪。
王嬷嬷顿时一惊,“他们竟然这样对公主!真是……,”
王嬷嬷也是气愤不已,接着道:“那太后还在犹豫什么,左不过就是一个奴婢,即使她是皇上喜欢的人又如何,正好皇上不在,太后好把她给送走。只是送去,又不是让她去死,到了那里之后如何,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再者,这个瑶柯怎么与那个北狄的王子也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怪不得她能在外逃窜这么多年,依奴婢看,没准她就是北狄安插在皇上身边的一个眼线呢?太后不得不防一下。”
她可没忘记那个贱丫头刺了自己一刀,正好有了这个机会,她唯恐怕江太后心软,不停的在这里胡诌下舌。
“奴婢知道您最疼爱公主了,把她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几年来连面都没见上过,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太后有多心痛,奴婢能够感受得到。公主在那里身无所依,探子回禀的未必就是实情。奴婢句不吉利的话,公主在那里到底如何,我们谁都不清楚。万一丞相是为了讨好太后,把那边情况都给往好了的呢?那公主岂不是太可怜了!”
越是提昭云公主可能在那里受苦受难,她知道江太后一定受不住马上做出决定。
“筝儿……,我的筝儿啊……”江太后心痛地唤了几声,险些哭得背过气去。
王嬷嬷也作势哭了起来,还不停的安慰江太后。
“太后,心身子啊……”
江太后痛哭了一阵,好不容易止住悲声,她吸了吸鼻子,神态慢慢恢复了平静。
王嬷嬷一直在旁边静等着她下令,果真过了不一会,江太后便低声吩咐:“马上秘密召集部分羽林卫到这里集合,哀家有要事让他们去做。”
王嬷嬷心里的这块大石总算落下了,她尽量掩饰眼中不自觉露出的笑意,颔首称是,便下去传达去了。
江太后孤身一人坐在空旷的大殿内,她怔怔地望着一个方向,一眨不眨。
祁渊身边有暗卫保护她一直都清楚,这次他竟然把这个瑶柯给送了回来,估计是把自己身边的暗卫派给了瑶柯。
她若想抓瑶柯,就得先把隐藏在暗处的人给擒住,只许一次成功,不然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渊儿,为了你的妹妹,母后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不要怪我。
——
夜色已深,瑶柯回到宫中这些日子,整日无所事事,便会到厨房里变着花样做些点心。
她从不踏出承安殿一步,缩在这里做自己喜欢的事,也很是惬意。
脑袋里空空的,什么都不去想,好像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其实这样的生活真的很轻松,最起码比在沧州的时候强。
莘鱼也一直陪着她,两个人此刻正在厨房里有有笑,不时将面粉弄到对方脸上,相互打趣。
“柯姐姐,你竟欺负我!”
莘鱼用手抹了一把脸上,再次娇喝一声。
这还是她的柯姐姐吗?怎么越来越像是个孩子了,只不过刚来这里待了一会,就被她泼了三次面粉。
她嘟起嘴,实在忍无可忍立马还了手。
“叫你欺负我,我也欺负欺负你!”
瑶柯笑着讨饶,“好了好了,我不闹你了!”
莘鱼得意地拍了拍手,“那好吧,我这次就饶了你了。”
受不了她鬼灵精怪的样子,瑶柯摇了摇头,继续忙着手上的工作。
她正在做一道油皮酥果点心,现下已经把所有的果馅都包好,就差最后一步进油锅炸了。
莘鱼蹲着给她看着火,不时往里面加一根木柴,油锅中温度渐渐上升。瑶柯待油温热的差不多了,便将那一个个好看的酥果放进锅里。
看着那酥果在热油中翻滚变色,她的嘴角露出浅浅的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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