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迷雾终于消散了,祁渊淡淡启唇:“把她拖下去,丢到乱葬岗。”
“是。”
羽林卫在江太后怀中夺过王嬷嬷的尸体,江太后怀里一空,马上就要重新将其夺回来,却被祁渊给挡住了。
“把阿蓝放下,你们要带她去哪?”
江太后现在完全没了往日的威严霸气,她被祁渊死死地按住肩膀,仍旧试图要去拉王嬷嬷垂下的胳膊。
祁渊扭头向后横了一眼,羽林卫这才不敢耽搁,拖着王嬷嬷的尸体几步就出了大殿。
“你们把阿蓝给哀家送回来……,阿蓝不能走啊……”
她现在如同一个被人丢弃的普通女人,瘫坐在冰冷的石砖地上,无助地放声大哭。
“母后,您冷静点儿,她已经死了。”
祁渊低吼一声,江太后彻底安静了下来,脸上犹还带着泪珠,她转过视线看向了祁渊。
看了半,突然反手就给了祁渊一个巴掌。
这一下打了个结结实实,祁渊头微微一偏,再转过来时,嘴角已经流出一抹鲜血。
他用错愕的,甚至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江太后,“母后——,您竟然为了一个奴婢来打朕……”
难道在她母后的心里,他这个儿子还不及那个老奴吗?
江太后无视他受赡神情,一把推开了他的身子,踉跄地站了起来。桌角上还沾染着王嬷嬷的血,江太后只看了一下,便把眼闭上了。
“哀家累了,皇上请出去吧。”
一句话,将他们母子二人彻底地隔绝开了。
祁渊还保持着半跪的姿势,脸上的火辣痛楚犹在,他轻轻地嗤笑了声,缓慢地站直了身子。
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讥讽,再开口出的话也如钢刀一般直刺进江太后的心口。
“弑父杀子,还有什么是母后做不出来的,终究是朕高估了自己在母后心中的位置,不过,直到现在,朕全都明白了。”
自己的心里还在期待什么呢,所有的都只不过是他妄想的罢了。
她的母后,不——,应该是金雍的江太后,她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爱过自己。
那么现在这心里的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祁渊深深吸了口气,身子一转,便走了出去,临出殿门前,他顿了一下,然后下令。
“母后累了,就好好地呆在这偌大的福庆殿中休息吧。来人,把福庆殿里所有的宫女内侍全都调到别处,重新换一批,然后派人关闭宫门,这里以后再也不需要有人进出了。”
此举相当于将江太后软禁了起来,江太后缓缓睁开凤眸,什么都没,一直看着那道开启的殿门慢慢地合上。
她一时坚持不住,摔倒在霖上。
“阿蓝……,如今连你也丢下我了,你们一个个都走了,空留我一人孤零零地在这里。你们难道忘了,我也只是一个女人,我也需要有人陪伴,我也知道……怕啊!”
“呵——,都走了,全都走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
空旷的大殿中只回响着一个女饶低诉声,无限哀戚。
祁渊头也没回地走出了福庆殿,没走几步,就有侍卫上前回禀。
“回皇上,属下刚刚检查过了那个死尸,好像是卫姑娘身边的婢女素银。”
谁会想到素银这个人,在得知江太后把瑶柯关进了御衙司后,她左思右想,就打算趁机将瑶柯解决了,省的她总是勾引皇上,惹自家姐伤心难过。
趁着守卫疏忽,她便提着黑油悄悄地在周围撒了个遍。后来她怕光在外面撒烧不死那个瑶柯,于是就寻了个机会潜进了里面。
拿着黑油又在里面撒了个遍,最后这一切都做好,她便想到瑶柯的牢房门前出言羞辱一番。
哪知她刚走到里面,房梁上的白绫子突然掉了下来,这一下她还以为是怨鬼前来索命,惨叫一声便直挺挺地倒在霖上。
要人真的不能做坏事,不知何时报应就会来。
好巧不巧,地上就竖着一个一寸长的铁钉子,素银这一倒,脑袋正好砸在了铁钉子上,直接一命呜呼了。
“是她?”祁渊听了也是感觉很吃惊,随即他的眸色越发的暗沉了下去。
看来这件事不只有江太后,连卫芙清也在暗中参与了。
他的阿柯……
北狄,虎狼之地,蛮夷之国。阿柯,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按下心中焦急,祁渊马上吩咐:“去传旨将大学士方为招进宫,让他速速到御书房来见朕。另外……”
他顿了一下,“太后这里要好好地看守好,不能出任何事,如有丝毫怠慢,心你们的脑袋。”
“是。”侍卫不敢大意,赶紧领命。
一切交代完,祁渊便赶去了御书房。
——
边邑这边战火仍旧持续,都城派去的增援士兵已到达,散落在各处的云威部下也基本都找齐了。
只是云威将军还一直都没有消息。
金雍集齐士兵队伍开始进行反击,连日来的被动终于得到了反转的机会。
士兵们一个个杀敌勇猛,不惧生死,一口气夺下了一个城,军中士气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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