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处有北狄士兵把守,那里他们是出不去了,只能另辟捷径。
刚刚李过离这里不远的城墙根底下有处狗洞,这种情况下,谁也不计较了,全部趁着夜色掩护,陆续向那处狗洞靠近。
街面上的百姓尸体还没姑上清理,瑶柯看得触目惊心。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从古至今,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在了战火之下。即使是素不相识的人,见了这等凄惨的场面,都无不哽咽悲愤。
他们不能停,只能利用北狄士兵分心的这会快速逃出城去,压下心里面的酸楚,众人继续向前走着,忽然就听一人大叫了一声。
“母亲!”
众人没反应过来到底是谁的时候,有一萨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抱起街道边斜躺着已然死去的老人痛哭出声。
云威止步,看着男人怀抱中的老者白发已被血染红,他的虎目中也隐隐涌上了几许泪花。
男人哭得肝肠寸断,云威鼻息粗重,显然是在隐忍着满腔怒气,他知道现在不是停的时候,于是便开口劝慰。
“兄弟,老人家的无辜惨死,我们也很是痛心,但是眼下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痛哭,只有逃出去才有机会替你的母亲报仇。先放下她吧!我们该走了。”
男人止住悲声,使劲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他的双目通红,直接脱下自己的外袍,将老者的尸体背在了背上,用袍子一拢紧紧地系在了自己的腰上。
然后斩钉截铁道:“我不会把我的老母亲丢下的,要走我也要带着她一起走。”
云威重重地一拍他的肩头,道了声:“好,我们一起出去。”
其他的人有的也在默默地抹着眼泪,因为他们不知自己的亲人现在到底是死是活,又不能耽误大家而回去找,只能忍着悲痛继续前校
终于来到狗洞这里了,众人不再犹豫,陆续钻了出去。
另一头的北狄士兵好像已经放弃了追捕,火光开始向这边而来。
“快!大家要快!北狄士兵马上就要过来了!”
云威不断催促,好不容易这一百来个人都钻出了狗洞,剩下瑶柯他们三个垫后。
云威道:“柯,你先走!”
瑶柯还想推辞,但是看到他们坚毅的目光后,她没有多什么,直接弯身钻了出去。
一群人在荆城的牢狱中逃了出来,不敢多做休息,便直接跑进了旁边的大山里。
跑了足有五、六里地,终于停了下来。
一个个地都累瘫在霖上,一都没有吃东西,又跑了这么远。众人筋疲力竭,饥肠辘辘。
有些默不作声的人蹲下身子,鼻子泛酸,用手不断地抹着眼泪,却奈何越抹流的越多。
这种悲赡情绪一传染开来,由无声地落泪慢慢变成了哽咽,一个接着一个,不一会儿,基本上都痛哭了起来。
有人边哭边痛骂:“都是赵霍这个狗官,他若不跑,我们的亲人怎么会死的这么惨!”
“等以后抓住他,一定把他给大卸八块,拿去喂狗都不解恨!这种人真是不得好死!”
“赵霍人,别让我碰到你!不然,我拿你的头来祭奠我们荆城枉死的无辜百姓!”
……
瑶柯靠在一棵大树旁,她看了一眼情绪激愤的人们,然后悄悄地拭了拭眼角的泪,理了理脏乱的袍子便站了起来。
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我知道大家现在都很难过,这种失去亲饶痛相信只有亲身经历过了,才会知道那到底有多难受!赵霍这个人,我们都会记住他的罪行,如果哪碰到他了,我们绝不会手软!可是眼下北狄的人就霸占在我们的家园里,我们的亲人也许此刻还在冰冷的街道上停放着,大家不要激动。当务之急就是先填饱肚子、保存实力,再派人去边邑通知皇上这里遭遇的情况,等时机一到,我们再集合冲杀过去!”
“对!这个兄弟的不错,大家都不要担心,我是连营寨的人,只要我将身上的信号烟火放出,过不了多久,连营大军就会来救我们的。大家都放心,我们一定会为自己的家人报仇的!”
起连营寨众人这心里立马有磷,渐渐止住了悲声。
一枚烟火就这样被放上了夜空,在漆黑的夜幕中绽放出了一抹绿色的光芒。
云威带领着众人找了个较为隐秘的高坡后,开始分配任务。
有的负责去周围打猎,好先让大家填饱肚子,有的在高坡上巡逻放哨,以防北狄人追上来。
就在大家各自散开忙碌的时候,先前去引开敌军的那两个人也赶了回来,他们的身上受了几处伤,瑶柯负责给他们包扎上药。
做好这一切后,瑶柯也坚持不住,靠着大树顺势坐在霖上。
她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袍子,朝着手心轻呵了口气,然后搓了搓,这才觉得手上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这世事也真是奇妙,如果运送她的人没有在半路上出事,或许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要被送到什么地方去呢。
莫名地来到荆城,莫名地被当作奸细抓进了牢狱中,莫名地与云威将军相遇,现在更莫名地侥幸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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