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座位上站起,王后忙扶着他的胳膊,他深深看着赫连初,然后转头伸手在王后的发间取下了那根簪子。
拿在手中,缓缓道:“这个簪子难道你不想要了吗?”
看到那闪着红色光泽的簪子,赫连初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一步。
北狄王知道他对这根簪子有多在意,他轻唤:“初儿,你过来!过来我便把他交给你……”
赫连初目光紧紧锁着那根簪子,脑海中浮现出他母亲临走前,紧紧抓着他的手,眼睛大睁,好似拼着最后一股力气。
她近乎嘶吼地叮嘱着他,“初儿,你一定要把那根簪子给拿回来!然后……然后……”
这是她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一句不完整的话,他只猜测到这根簪子或许就是母亲这一辈子最为宝贵的东西,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完成她的遗愿。
好似受到了蛊惑,赫连初迈步上前,一步又一步地接近北狄王。
王后和那步云眼睛不眨地盯着赫连初,生怕他一个犹豫停下来。
然而赫连初没有理会他们,他直接走到北狄王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伸出了手。
“把它给我吧。”
北狄王手里拿着麝珠簪子,慢慢收紧,他笑了一下,刚要抬手,忽然面露痛苦,嘴角抽搐不止。
身子一晃,就要朝前栽倒。
赫连初眼疾手快,马上扶住了他,只是下一刻,北狄王大嘴一张,一口鲜血喷了赫连初一脸。
那殷红的血滴似火炭般灼热,赫连初一愣,随着北狄王的身子单腿跪在霖上。
可就在他愣神的这一瞬间,北狄王狰狞地抬头,目露凶光,手上一个用力,把簪子狠狠地扎进了赫连初的肩膀位置。
赫连初根本来不及反应,意识到疼时,簪子已没入血肉一寸多深。
他本能地将北狄王推开,一个起身后徒很远。
那步云也不知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他仓皇地想要过来查看北狄王为什么吐血倒地,那边的王后已经大声喊叫:“来人!二王子刺杀了王上!马上给我抓住他!”
一时间,黑甲军如同一团黑云四面包围了过来,原来这大殿内也藏了这么多的黑甲军,他们把王后和那步云护到后面,将赫连初给团团围住了。
“还愣着干什么,马上将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生给我抓住!”
随着王后的又一声高喊,黑甲军举着弯刀蜂拥而上。
赫连初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迅速将簪子拔出,收进了袖郑
一脚踢飞了最先冲上来的黑甲军,然后弯腰躲避旁侧弯刀的攻击,在地上一旋,直接用脚扫倒了一圈的人。
动作干脆利落,不给黑甲军喘息的机会,一招便让他毙命。
那步云远远地躲在一边看着,大殿内兵刃碰撞和惨烈喊叫声音交杂,血色遍洒,好似染红了人们的眼睛。
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父王仰躺在椅子上,已经气绝身亡,嘴上的血迹刺痛了他的眼睛。
心里头翻江倒海,一阵的难受。
赫连初还在与黑甲军搏杀,他抽出腰间的银鞭,挥舞甩动,银光一闪,便是一道血线而起。
他自知围攻上来的黑甲军越来越多,既已拿到了簪子,他无需在这里与这些人耗力缠斗,且打且往外退。
忽觉一阵头晕目眩,他挥鞭的动作慢了一下,被一个弯刀砍伤了手臂,幸好他里面穿着软甲,这才没有真的受伤。
脑袋的晕眩感越来越厉害,他意识到北狄王准是在簪子上抹了迷药,这个时候,药力已经发作。
如若再不走,恐怕就彻底走不掉了。
“叮”的一声崩簧声响,赫连初一甩银鞭,缠绕上方的梁柱,借力而起,一下子跃上了屋顶。
撤鞭闪身,马上就不见了踪影。
王宫内的黑甲军纷纷出动,率王后之令,一定要把赫连初给抓住。
火把连成一片,像是一条火蛇,宫中大乱,全都朝着赫连初消失的地方追了上去。
殿内的那步云快步跑到北狄王身边,伸手放在他的鼻端,然而北狄王早已没了气息,他吓得马上缩回了手。
王后还算镇定,她挥手将一众的宫人守卫全都挥退,只剩下那步云和她两个人。
她没有过来看,而是淡淡开口:“云儿,你不必难过,你父王早已病入膏肓,没几日活头了。今日,只是让他提前走了一步,正好可以减轻他的痛苦,又能利用这一点将那个贱饶儿子一举铲除。没有人会与你争夺王位,现在整个北狄,就都是你一个饶了!”
那步云震惊地看着王后,“母后,难道是你……害了父王!”
王后神色平静,她仿佛把什么都看明白了,低低一叹。
“不是母后害了他,而是他已到了生命的终点,再多活一日,对他都是一种折磨。你也看到了,他每日都喝那药汤,其实那早已没了作用,是他在欺骗自己还能继续活下去。老要来收你,你又岂会逃脱得掉?”
她在那步云面前蹲下身子,伸手抚着那步云的头,像是在安慰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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