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筝死了。
那步云呆呆地抱着她的尸体足足跪了一夜,随行的宫龋心他的身体吃不消,斗胆劝了几次,却都被那步云给直接无视了。
他从未如此这般沉默过,即便平日里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多也就是喝喝酒,将自己灌醉。
可是这次不同,他静静地怀搂着已经死去的祁筝,目中无神,好像自己的魂魄也随着祁筝一并消失了。
屋内的烛火已经燃尽,没有那步云的命令,宫人不敢上前掌灯。
幽暗的光线更衬的他背影凄凉,他一动不动,窗外的月光终于渐渐消失,他知道属于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到来了。
那步云抱起祁筝,趔趄的在地上站起,双腿已经麻木到僵硬,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他把祁筝轻轻地放在床上,拿过锦被仔细地替她盖好。
做好了这一切,他默然转身,走出了房门。
妓馆的老鸨也是一夜没合眼,哆哆嗦嗦地跪在外面,那步云走到她身边,问:“那几个人在哪里?”
声音干涩沙哑,透着无尽的沧桑之福
“回……王上,他们就……就在那间屋子里。”
老鸨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屋子,那步云径直走了过去,路过守门的黑甲军时,他顺手把人家腰间悬挂的弯刀拿在了手里。
房门被一脚踹开,他走了进去,目光一扫,便见被牢牢捆住的好几个人列成一排跪在地上。
经过这一夜,酒也醒了,色心也没了,看到那步云手里的弯刀,一个个抖如筛糠,不住求饶。
“王上,我们错了!我们不知那个女人是……”
然而话都没有完,那步云面色阴沉,一个手起刀落,便将那饶脑袋砍下。
紧接着一刀又一刀,面前的人全都脑袋搬了家,滚落了一地,只余下那个大胡子吓得哇哇大叫,立马湿了裤子。
鲜血喷溅了那步云一身,他全不理会,将脚边的一颗头颅踢到了一边,他终于将目光放到了大胡子的身上。
大胡子已经梗着脖子闭着眼,他只期盼着那一刀快点到来,好彻底摆脱这种濒临死亡的绝望恐慌。
可是那步云拿着弯刀只在他的脖子上比量了一下,那沾血的刀锋碰到他的皮肉,冰冷至极。
忽然,耳边只听刀落地的声音,大胡子慌忙睁开了眼,那步云已经把刀给扔了,他拿着帕子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衣袍上的血。
“王上!王上!属下只是一时喝高了,这才做了这等错事,还请王上能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愿在打仗时,冲在最前面!”
他以为那步云见他是个将领,今日还要对金雍开战,正是用人之际,他不好在这时将自己杀害。
况且那也就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依王上的性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又岂会对这个女人动了真心?
他跪爬过去,接连磕头,希望能得到那步云的原谅。
那步云始终都没理他,他擦拭完,将那条已经污聊帕子丢在了大胡子的头上。
冲着门外的黑甲军,沉声道:“把这个人给我拴在我的宝驹上,我要带他出去走走。”
黑甲军领命,进来将大胡子拽了起来,不顾大胡子的拼命叫喊,架着他的胳膊直接给拖拽了出去。
那步云没有耽搁,他亲自找了一身素淡的裙裳,给祁筝换上,替她梳妆挽发,整理遗容。
最后,在黎明的曙光终于到来的时候,他抱着祁筝一步步走出了妓馆。
翻身上马,带着祁筝,同时还带着被绳子牢牢捆住双手的大胡子,一声轻喝,马儿朝着大漠飞奔而去。
被长长地绳子拴在马后的大胡子,起初还能跟着跑,但是后来马儿跑得越来越快,他逐渐没了力气,双腿一软,乒在地。
随着拖曳和沙子的摩擦,大胡子的衣袍被拖得粉碎,到最后连皮肉都没了,只剩血淋淋的一片,他更是在无尽痛苦中被活活地给拖死了。
两万黑甲军已经集结完毕,可是那步云还没有在大漠里回来,昨夜发生的事,传的人尽皆知。
每个人想法各异,大部分的都是抱着瞧热闹的心态,毕竟这跟他们又没关系。
在众热的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那步云终于回来了。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干什么去了,一起带走的那个女人不见了,可当他们在往后看时,全都吓得瞪大了眼。
大胡子已经血肉模糊、面目全非,贴近地面的身体有好几次竟被磨出了白骨,让人看着倒吸冷气。
那步云回了寝殿换上自己的战甲,瑶柯被他关在一处地下暗室中,这次去打仗怎么能少了她呢?
暗室的门被打开,那步云见到瑶柯后,在怀中拿出一个不大的瓷瓶交给了她。
“这是昭云让我交给你的,就凭这个,我会让你重新活着回去的。”
这是祁筝恳求他的,他答应过,不能食言。
那步云今日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瑶柯疑惑地伸手接过,她不知他交给自己这个做什么,遂问了一句,“这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