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卜,你飞快点!”
“君卜,那里有一片!对,就是那里!”
“那里还有,君卜,快点飞过去!”
清亮悦耳的欢笑声回响在山林间,飞过停栖的鸟儿似被这笑声吸引,站在枝头歪着脑袋听着,忘记了疏理羽毛。
篱笆院内的大树下,有一女子仰着脸,用手不断指来指去,另一只手则拿着一个草筐,去接那树上抖落的片片枯叶,笑得合不拢嘴。
再看树上,一白色身影在枝杈间穿梭跳跃,凡是脚踏之处,稍稍用力,那残留在枝上的枯叶便给抖落了下去。
这几日气晴好,很少刮风,老树上一些枯黄的叶子不愿与大地融为一体,仍顽强地在晨光中向太阳招手。
整棵树上的叶子基本上都被君卜给抖掉了,他的气息稳而不乱,看来这用来逃跑的轻功比以前又增进了几分。
转头望了望周围,见没了目标,他这才低头笑望着树下的丫头,道:“柯丫头,树上的叶子没了,让我看看,你到底接住了多少。”
瑶柯拿着草筐,东跑西跑,忙了一头的汗,她随手擦了把汗,得意地把草筐向上举了举,高兴回道:“我都接住了,君卜,你我厉不厉害!”
那得意的娇憨模样,十足的可爱,君卜故意冲着她皱了下鼻子,十分夸张地哈哈一笑。
“哈哈!就知道柯丫头最厉害了,在下佩服佩服!吧,这次你又想罚我什么?”
他着在树上一跃而下,潇洒地落定,负手走向瑶柯,看那个丫头正皱眉绞尽脑汁地想着,他故意装的一本正经,也围着她帮忙出主意。
“嗯……,上次是让我扮青蛙跳,上上次是让我学老熊爬树,这些都没趣。让我帮你想想,这次应该罚我什么比较好。”
两个人苦思冥想,忽然君卜脚步一顿,似想起了什么,长叹了一口气。
“唉……,也不知哪个馋嘴的猫总是偷偷地溜进我的药房,翻瓶倒罐地寻那好吃的糖丸,害我几次都抓不住,真是让人苦恼!”
“猫?这山林中有猫吗?我怎么不知道?”
瑶柯没有听出君卜话里的意思,一脸懵懂地看着他。不过马上她便心虚地低下头,随手摆弄草筐中的叶子,瞧那模样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其实……我也溜进去过,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怕君卜训斥她,她连忙解释:“不过,我可不是想吃那糖丸的,我…我只是觉得那药房里很好玩,所以才进去的。”
“哦……,原来如此,那是我多虑了。本来我想这次的惩罚是给你一瓶好吃的糖丸,既然你并不想吃,那就算了。”
君卜感到十分可惜的摇了摇头,可他眼里所闪现的狡黠光芒却是异常的明显。
一听君卜要给自己糖丸,瑶柯彻底忍不住了,马上讨好地凑上前,用手拉着君卜的袍袖,连声恳求道:“好君卜!最好的君卜!我刚才着玩的,你快把糖丸给我吧!你做的糖丸最好吃了!”
一番夸赞连带着撒娇,君卜听得心里舒坦,他故作大方地伸手入怀,拿出了个瓷瓶,递给瑶柯。
“好吧,看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还是把它给你吧。”
瑶柯欣喜的接过,也不管那草筐了,直接丢到霖上,迫不及待地打开拿出个糖丸,放进了嘴里。
嘴里的糖丸融化,馨甜的滋味充斥整个口腔,瑶柯顿时眉眼弯起,笑得一脸满足。
看这个丫头这么容易就给糊弄了,君卜无奈地扶了下额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据这几日的观察,君卜发现瑶柯确实忘记了所有,却唯独记得他那个师弟的名字,还错把辰王当作他的师弟。
起初她不许旁人靠近,总是不让辰王离开身边半步,可她再如何认生,也禁不住君卜这个总是拿着糖丸来诱惑她。
几次下来,这个丫头彻底对他放下了戒备,身子好些了之后,便时常与他嬉闹,笑得像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傻子一样。
这样的她无忧无虑,单纯地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再也不用去想那些烦心事,每吃好睡好,倒比以前胖了一些。以前的她实在是太瘦弱了,看着就让人心疼。
君卜看着她,忽然萌生了一个自私的念头。
或许就让柯丫头这样一直下去也好,保持孩童的真,无忧无虑,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转念一想,柯丫头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就是中了那毒药所制。
让一个人活生生经历不断剧痛折磨,直到最后又变成一个痴傻的稚童,容易操纵。
这个寅仁还真是一个老变态,竟然制出这么难解的剧毒,只怪他医术不精,无法替柯丫头医治。
君卜的笑容蓦然僵住,忽然觉得烦闷不已,他只低声嘱咐一句让瑶柯少吃些糖丸,便转身又进了药房。
瑶柯完全没有留意到君卜的神色变化,见他走了还十分高胸摆了摆手,然后心地把瓷瓶揣进袖子里,这才放心,蹲下身子开始把刚刚散落出来的叶子重新拾进草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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