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起酒杯,这才看向来人,嘴角微微翘起,笑意很浅,却莫名难测。
漪月走到离她三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因今日赶路匆忙,衣服上沾染风尘,脸上略显疲惫,不过,她可没有要过去同这个女人一起喝酒的兴致。
眉心皱起,眼神如刀,狠狠注视着卫芙清。
“解药在哪里?”
冷冰冰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卫芙清见她来者不善,便慢慢将酒杯放下。
神色平静,轻笑了一声,“什么解药?我听不明白你在什么?”
她满脸无辜,似乎真不清楚漪月所指的解药到底是什么。
漪月也不与她卖关子,直接道:“能解瑶柯身上之毒的解药,我想你不会不知解药在哪里吧。”
得知瑶柯中毒后,她思来想去,唯有在沧州时,卫芙清曾满脸和善地送她一壶酒,让她与瑶柯同饮。
她那么厌恶瑶柯,又怎么会有如此好心,瑶柯中毒的唯一可能一定就是这个卫芙清暗中捣的鬼。
她不找她要解药,还能去找谁?
卫芙清闻听此话,眉梢一动,她好似忽然想起来什么,恍然道:“哦,我知道你的是什么意思了,是不是我曾送你一壶酒,现在你却来找我要解药了。”
如身旁有人,一定听不懂她们两个到底在什么,可是漪月深知此事来龙去脉,自然内心清楚。
遂道:“果然是你做的,吧,要什么条件才可以换取你手中的解药。”
话虽如此,但漪月心中仍有许多解不开的疑团。
当时卫芙清送给她酒时,她就怀疑这个女人可能在酒里面做了手脚,可当时卫芙清怕她多疑,还当着她的面尝了一杯。
莫不是她早就在此前吃了解药,所以才那般淡定自若地喝下酒,来打消她的疑心?
可还有另一点,她更加不明白。
明明在瑶柯准备要喝此酒时,她及时把那杯酒给打洒了,她们俩谁都没喝,为何单单瑶柯却中了这奇异之毒呢?
要解谜团,唯有亲自问眼前这个女人了。
漪月暗下平复怒气,刚要开始质问,卫芙清却抢先开了口。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其实我能早就知晓你会来找我,自然也就知晓你会问什么了。你不要着急,坐下来休息一下,我同你慢慢。”
这次漪月没有拂她的意,大步走了过去,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卫芙清见她如此听话,笑意加深,又把酒杯递了过去。
漪月伸手接过,不过,她并没有喝,对卫芙清的戒备,丝毫不敢松懈。
卫芙清也不介意,自己又喝了一杯,这才缓缓道:“你一定疑惑当时在沧州时,我为何会无故送酒给你。其实你心里应该清楚,我同瑶柯早已水火不容,从她接近渊的那一刻起,我便已将她视为仇担”
因醉酒的缘故,卫芙清的嗓音略带几丝沙哑,面上虽笑意吟吟,可当到瑶柯时,她的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深深憎恨。
“我曾想过无数种法子试图让她在渊的身边消失,谁知那个瑶柯就是福大命大,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似乎老爷也在帮她。就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有个人送给我一样好东西。那个人这种毒药即使没能服下,但它哪怕洒在人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一点,立即就会渗进身体内,缓慢随着血液流窜,不定时便会发作。”
她的云淡风轻,可漪月却听得胆颤心寒,不由握紧了拳头。
原来此毒竟如此诡异,当时她恍惚记得那杯酒好像洒了瑶柯一身,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的那一推,才使瑶柯变成现在这副痴傻的样子吗?
果真因为自己!又是因为自己!
她在来时还不肯相信,私认为都是卫芙清所为,可当亲耳听到事实的真相,她竟感到无地自容。
瑶柯所遭遇的每次大劫,都是她所造成的,虽不是主使,但却在无形中成了背后之饶推手,害的自己的好妹妹几经生死。
她……,又该如何原谅自己!如果此事被缜知晓的话……,他又会如何想她?
漪月想到此处,头突然痛了起来,她觉得胸腔内有股郁气凝结,喘息变得困难异常,一不心,把自己的那杯酒给碰洒了。
卫芙清话语止住,看到她心痛难受,她竟咯咯地笑了起来。
“呵呵,怎么才听到这,你就已经听不下去了吗?在我面前,你又何必伪装自己。你不也讨厌那个瑶柯吗?缜对她关爱有加,你心里不可能对她没有任何芥蒂。我早就过,我们本是同一类人,所深爱的人却都被那个瑶柯所吸引,这也是我为何对你一见如故的原因。”
“住口!我和你是不同的,瑶柯是我的妹妹,我本无意伤害她的。倒是你三番五次,用尽各种阴毒手段来对付瑶柯,心如蛇蝎,实在太过可怕!”
漪月讨厌听她这样,立即反驳道。
“我心如蛇蝎?”卫芙清满脸诧异,拿手指着自己,像听到什么大的笑话似的。
“哈哈……,这可是我今夜听到最可笑的一句话!”她站了起来,看着漪月,眼中虽有笑意,但却透出几分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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