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许久都没有出来,我跪到麻木,但我仍旧脊背挺直,不让自己倒下。
云雾迎来曙光,门终于开了。
义父走了出来,看到我跪在这里,他沉声对我道:“你可知你错在哪里了吗?”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我回答:“义父,画像是被我给弄脏的,我不该对您隐瞒,是全儿错了!请义父责罚!”
义父长长一叹,他不忍伸手把我给搀扶了起来。
“义父怪的不是你把画像弄脏,而是怪你不该那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去迷林受毒,全儿,你还不明白吗?”
我当时哭了,第一次流泪!可那时我的心是暖的,义父他把我当作亲孩子一样照顾,我下次绝对不能再伤他的心了。
自那之后,义父虽然从没有多过什么,但我知道他的情绪很不好。
那晚他喝醉了,醉的很厉害,然后他自言自语地了很多他从没有过的话。
我是有私心的,因为我一直迫切地想知道让义父如此深爱的那个冉底是谁,我趁着义父大醉试探着询问。
结果,义父他只不断地叫着一个饶名字。
“娆儿……,娆儿……”
我综合义父曾讲过的那些往事,终于知道了那个娆儿是谁了。
江府姐江亦娆!
我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因为她大婚的那日我曾挤进人群中瞧过热闹。
原来竟是她伤了义父的心,我把这个饶名字暗暗记进了心里,看着义父醉倒趴在桌子上沉睡了过去,我忍着心中酸涩将他扶到了榻上。
我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他,便狠心离开了忘情谷。
义父这辈子过得有多苦,只有我知道。我怎么忍心看着义父继续痛苦,而伤他的人过得那般舒坦呢!
所以,我义无反关重新回到了都城。
如果想入宫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受那一刀之刑,成为太监。
这辈子也睡到女人了,没有什么遗憾了,我毅然地入了宫。
凭着我这张嘴和惯于谄媚讨好的功夫,很快得到皇上的重用,成了近身侍候的内侍,一路风生水起。
我从不同情弱者,因为她们之所以弱,是因为他们自己不够强,所以没有什么好同情的。
相反的我更欣赏那种在善与恶之间徘徊的人,比如云婉。
这个女人我观察了很久,虽然有些聪明,但却并不是个坏人,最起码她从没有真正害过一个人。
我在她孤立无助地时候拉了她一把,给她指了条明路。
可是到底她只是个女人,女人往往极易动情,这是生的致命弱点。
我又救下了她和她的男人,那个傻大个确实对她不错,这也许是我这一生中唯一做过的一件善事吧!
而莘鱼,她是一个未被世俗所染的单纯女子,纯净而美好。
可是我这样的人,就是喜欢将一件十分美好的事物给亲手破坏,我在这种近乎变态的状态下活得肆意潇洒。
我没有被眼前的权势与名利冲昏了头脑,我清楚地记得自己进宫来是为了什么。
我继续插手将所有的事情都给搅浑,让他们互相猜忌,互相残杀,而我只冷眼旁观着一牵
所以我利用秋狩时,偷偷给金雍帝祁横下毒,最终悄无声息地要了他的性命。
我故意假借江太后名义派人刺杀太子祁渊,导致她们母子的关系彻底疏远。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我会在岐风山再见到义父。
他比以前又变得苍老了许多,而且还丧失了行动能力,义父见到我什么都没多,只招招手。
我强忍着泪走了过去,他抓住我的手,使劲地握了握,很紧很紧。
“全儿,怎么不知回来看看义父啊!”
我扑通一下子朝他跪下,有太多话梗在喉间,我吐不出,只张开双臂抱住了义父瘦弱的身躯。
“义父!全儿不孝!”
我把义父一个人丢在了谷中,我明知道他那么孤独,可还是趁他大醉后一声不吭地弃他而去。
我不敢想义父当时酒醒后,找不到我是怎样的心情,他定会找遍谷中每一个角落。
一遍又一遍地大声叫着我的名字,“全儿!全儿!”
我哭得像个孩子,而义父也是潸然泪下,无声哽咽。
我没有把我当初为何无故离谷的原因告诉他,他那般善良的人,若是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会彻底崩溃的。
所有的一切就让我自己一个人承担吧!
我不顾义父的反对安排一些冉谷中伺候义父的起居,义父即便有心反对,也没那个力气撵他们走了。
我会命他们隔几日就传信给我,告知义父一切详细的身体情况,如有疏漏,我会即刻要了他们的命。
然而自秋狩一别后,没过多久他们传信,义父出了大事!
我顿时慌了,忙把手上的一切处理好,寻了个机会便出了宫。
我一路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忘情谷,伺候义父的人把我领到了石室外。
他们告诉我,义父已经把自己关在这里三三夜了,任凭谁敲门都不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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