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斜照进来,楚星焕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的手指正攥着楚临的睡衣前襟。
年轻男人还在沉睡,眉间的褶皱舒展开来,呼吸绵长而安稳。
他的手臂横在楚星焕腰间,力道不轻不重,像是怕人半夜逃走似的。
楚星焕轻轻挪动身体,却在起身的瞬间被拽回怀里。
"再睡五分钟。"楚临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下巴在他发顶蹭了蹭。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仿佛他们已经这样相拥而眠许多年。
楚星焕安静地靠回去,听着楚临胸腔里稳健的心跳,目光扫过卧室的每个角落。
床头柜上倒扣着的相框,衣柜门缝里露出的赛车服衣角,还有书桌上那沓厚厚的车队企划书。
都是楚明琛曾经明令禁止的东西。
"你偷看我文件?"楚临突然开口,眼睛依然闭着。
楚星焕的指尖在他胸口画了个圈:"《极光车队重组方案》…...你连赞助商名单都拟好了。"
楚临终于睁开眼,晨光在他的虹膜上镀了一层浅金色的边。
他捉住楚星焕作乱的手指:"昨晚装可怜说做噩梦,其实是来刺探军情的?"
"真做噩梦了。"楚星焕仰头看他,"梦见你父亲——"
话没说完,楚临的吻就落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薄荷牙膏的气息,温柔得不像话,与车库那个充满暴戾的吻截然不同。
楚星焕不由自主地攥紧了他的衣襟,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才分开。
"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噩梦里。"
楚临抵着他的额头说,"董事会全票通过罢免决议,现在他名下所有资产都被冻结了。"
楚星焕眨了眨眼:"包括这栋房子?"
"包括这栋房子。"楚临的拇指抚过他的眼下,"所以楚先生,你现在是无家可归了。"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
楚星焕撑起身子,丝质睡衣从肩头滑落:"那我是不是该讨好一下新房主?"
楚临的眸色瞬间变深。
他刚伸手扣住楚星焕的后颈,床头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接电话。"楚星焕笑着躲开他的吻,"万一是车队的事呢?"
楚临骂了句脏话,抓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还真是车队。"
……
厨房弥漫出咖啡的香气,楚星焕在屋里听见了车库门开启的声音。
他端着马克杯走到窗前,看见楚临跨上那辆重型机车,黑色皮衣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年轻男人抬头看了眼窗户,突然摘下头盔,做了个大胆的手势。
食指与中指并拢,在唇上贴了一下,然后指向他。
楚星焕差点打翻咖啡。
机车轰鸣着驶出庭院后,他才发现流理台上放着备用钥匙和一张字条。
【冰箱里有午餐,别饿死。PS.卧室相框可以翻过来看了。】
相框里是楚临母亲的照片。
优雅的女人站在领奖台旁,怀里抱着年幼的楚临,背景是漫天彩带和一辆造型夸张的赛车。
楚星焕轻轻抚过照片边缘,突然注意到背面还有一行小字:
【1999.5.21 加拿大站 ——临临第一次摸方向盘】
书桌抽屉没关严,露出文件的一角。
楚星焕犹豫片刻,还是拉开了抽屉。
里面是厚厚一沓房产资料,最上面那本的产权人姓名赫然写着"楚星焕"。
日期是三天前。
楚临回来时已是黄昏,身上带着机油和汗水的气息。
他刚推开玄关的门,就看见楚星焕坐在楼梯上,手里晃着那本房产证。
"解释一下?"
"如你所见。"楚临把头盔挂在衣帽架上,"送你套房子。"
"用你母亲留下的信托基金买的?"
楚临擦汗的动作顿住了:"你翻了多少东西?"
"足够多。"楚星焕走下楼梯,指尖点在他胸口,"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楚临抓住他的手腕,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我不想你是因为无处可去才留下。"
阳光斜斜地穿过门廊,在两人之间投下细碎的光斑。
楚星焕望进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第一次感到某种真实的、无法计算的悸动。
"楚临。"他轻声说,"吻我。"
这个吻比晨间的更加缠绵。
楚临的手掌贴在他后腰,将他压向自己,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缝隙。
当楚星焕的指尖插入他汗湿的发间时,年轻男人突然将他抱了起来。
"楼梯太硬。"楚临咬着他的耳垂说,"我们去沙发上。"
夜幕降临时,楚星焕枕在楚临腿上,任对方把玩自己的手指。
电视里放着无聊的财经新闻,主持人正滔滔不绝地分析楚氏集团近期的权力更迭。
"你明天要去公司?"楚临突然问。
"嗯,临时股东大会。"楚星焕懒洋洋地应着,"林董提议让我暂代执行董事。"
楚临的手指顿了一下:"你想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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