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槐树的树根在镇山剑的余威中崩裂,陈二狗看着碗口粗的槐木主干轰然倒地,露出底下青石板上刻着的 "黄泉路" 三字。血腥味混着槐花香钻进鼻腔,他慌忙扯了扯林九的道袍下摆:"师父,石板在冒凉气!"
镇山剑的剑尖还滴着黑血,林九望着裂缝中翻涌的白雾,剑柄处的七星图突然发烫:"是鬼市入口。" 他想起父亲日记里提到的 "槐树通黄泉",断剑认主后,掌心的清微印记与石板书纹产生共鸣,"鬼母说七月十五鬼门开,这里就是钥匙。"
苏若雪的油纸伞柄敲在青石板上,引魂灯芯不知何时又亮起:"阴眼能看见,石板下有条血河支流。" 她的指尖划过 "黄泉路" 三字,伞柄残片突然发出蜂鸣,"义兄的心脏在引魂灯里发烫,应该是血河教的路标。"
更夫的梆子声在裂缝深处响起,这次带着回音,像从极远的地底传来。二狗趴在石缝边往下看,雾气中隐约浮动着点点幽光,像极了第二十一章中镜中鬼市的孔明灯。无常鬼母临走前的尖笑还在耳边:"七月十五,鬼门大开,你们谁也逃不了!"
"下去。" 林九的镇山剑划出北斗轨迹,清微真气震散表面腐土,露出石阶上刻着的往生咒,"鬼市子时开,现在卯时三刻,正好赶上早集。"
石阶湿滑得像敷了层尸油,二狗刚踩下第一级,腰间的三清铃突然发出破音。雾中飘来的孔明灯近在咫尺,灯面上竟写着他的名字,火焰是诡异的青紫色,与第二十五章中童谣杀人时孩童眼中的血丝同色。
"别碰!" 苏若雪的伞柄残片打掉他伸出的手,"这些是 ' 勾魂灯 ',用活人精血写名,灯灭人亡。" 她的引魂灯照亮灯面,阴眼看见每个孔明灯后都跟着个半透明的孩童,正是第三十一章中被槐树精吞噬的冤魂。
鬼市的轮廓在雾中浮现,青石板路两边摆满竹篱摊位,卖着浸在福尔马林里的断指、用婴儿胎发编的 "还阳绳",还有能看见亡人的 "望乡镜"。二狗盯着镜面里自己三岁时的模样,差点伸手触碰,被林九拽到身后。
"小哥儿,买面镜子吧。" 卖镜的老妪突然开口,眼皮翻出两道血口,"能看见你娘在黄泉路上等你呢。"二狗的指尖刚碰到镜面,苏若雪突然按住他的手。她的鹰眼虽盲,却能 "看" 见镜中倒影:亡母的脸正在被槐树根绞碎,正是第四十章中阴眼觉醒时见过的场景。
"是幻术!" 林九的镇山剑斩落老妪的手腕,却见断手化作纸人,摊位瞬间变成坟头。他突然想起第三十七章中傀儡童男的木屑,剑刃在地面刻出破妄符,"鬼市是血河教用怨魂搭的幻境,别信所见所闻。"
更夫的梆子声突然变成冷笑,雾中走出个穿马褂的账房先生,胸前挂着与第二十章中当铺先生相同的莲花纹玉佩:"清微堂的小崽子,带着双星宿主来送死?" 他抬手甩出七道血线,每道都缠着青溪镇少女的残影。
"是你!" 苏若雪的伞柄残片指向对方,"明德当铺的朝奉先生,你袖口的樱花纹出卖了你!" 她突然想起第三十三章中李长贵说的日军勾结,"血河教根本不是邪祟,是小鬼子的阴阳师团!"
账房先生的马褂裂开,露出里面的日军少佐军服,胸前挂着的鬼玺残片与林九手中的镇山剑产生共鸣。他怪笑着拍手:"阴眼传人果然聪慧,大日本帝国的 ' 黄泉计划 ',就差你们这对双星祭品 ——"
话未说完,镇山剑已抵住他咽喉。林九看着对方瞳孔里倒映的血河,突然想起第三十八章中七星幻阵的替劫符:"你们用少女心脏炼僵尸,用清微传承做饵,真正的目标是长白山的龙脉吧?"
更夫的梆子声在鬼市深处炸开,雾中浮现出阴兵队列,抬着的花轿上绣着 "大东亚共荣" 的妖异花纹。二狗看见轿帘掀开一角,里面坐着的新娘正是苏若雪,心口嵌着的鬼玺碎片泛着妖异的光。
"小心!" 苏若雪的伞柄残片挡开偷袭的血线,阴眼 "看" 见账房先生腰间缠着的,正是第三十章中婚书里的 "七星录魂簿","他要拿我们的生辰八字启动龙脉祭!"
林九突然福至心灵,镇山剑在掌心画出父亲日记里的龙脉走向,剑尖直指账房先生胸口:"长白山的龙脉眼,需要阴眼和双鱼的血才能开启,对吗?" 他想起第四十二章中断剑认主时看见的星图,"而我们,就是钥匙。"
账房先生的瞳孔骤缩,显然没料到对方能识破阴谋。他突然咬破舌尖,血珠滴在录魂簿上,雾中涌出无数槐木傀儡,关节处的 "731" 标记在剑光中格外刺眼。二狗慌忙甩出带血的糯米,却发现傀儡们这次不怕血气,反而迎着血珠扑来。
"它们要的是双星血!" 林九拽着二人退向石阶,镇山剑在雾中划出屏障,"苏姑娘,引魂灯照录魂簿!二狗,用玉佩镇住贪狼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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