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的巨斧每一次砸向不周山,都像是老天爷抡着大锤砸在众人天灵盖上。
五行祭坛的青砖“咔啦啦”地龟裂,蛛网状的裂痕里渗出幽蓝毒雾,那味道就跟打翻了十八口炼丹炉似的刺鼻。石缝里冒出来的青烟顺着鼎身的云雷纹往上爬,五方灵谷浮雕在毒雾里若隐若现,看着就像随时要掉下来扎人脚底板。
更要命的是,祭坛四周的空气扭曲得跟麻花似的,发出刺耳的尖啸声。每次声波震过来,众人的皮肤就泛起细密血痕,五脏六腑在体内翻江倒海,幻尘感觉自己尾巴上的毛都要被震得打卷了。
“这破山再撞下去,咱们都得变成女娲补天的边角料!”毒神扯着嗓子喊,声音被轰鸣撕得支离破碎。
内殿中央,直径五丈的青铜鼎悬浮在五行祭坛上,像个沉默的巨兽。
鼎身云雷纹间嵌着五方灵谷浮雕:东方青稻舒展叶片,南方赤粱垂着穗子,西方焦麦泛着焦香,北方玄粟裹着冰碴,中央黄黍凝结土气。
曲莹踮着脚戳了戳鼎身,突然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这鼎怎么比我蒸包子的蒸笼还烫?”
“当年炊神与女娲共研食谱,这灶王鼎本就是补天石炉的姊妹篇!”
风自然话音未落,幻尘的爪子刚碰到鼎身孟婆汤勺纹路,青铜鼎突然发出钟鸣般的清响,震得众人耳朵嗡嗡直响。
鼎内升腾起乳白色粥汤,热气里浮现出共工在昆仑山田间的画面——那上古水神居然赤着脚踩在泥地里,用木瓢给禾苗浇水,嘴角还挂着傻笑,跟个偷摸在自家后院种菜的老农夫似的。
“原来共工大佬也有过这种黑历史!”曲莹捂着嘴偷笑。
风自然盯着画面,突然一拍大腿:“共工撞山是因天柱崩塌的执念,烛九阴搅乱时间是对昼夜交替的偏执。而炊神留下的……说不定孟婆汤能唤醒共工的初心!”
可笑容还没在脸上站稳,他就皱起眉头——孟婆汤的配方?古籍里就零星几个字,连熬碗洗脚水的谱子都算不上。
“早知道当初在黑市多淘点食谱了!”幻尘急得在原地转圈,尾巴把地上的毒雾扫出一道道旋涡。
关键时刻,风自然突然想起秘境闯关时从宝箱得到的残页。他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泛黄残页,上面“孟婆汤”三个大字都快被岁月啃没了。
“找到了!不过得集齐五方灵谷……”他的声音突然顿住,残页边缘若隐若现的暗纹,竟与鼎身云雷纹如出一辙。
更诡异的是,当他用混沌真元注入残页,那些模糊的字迹旁,竟浮现出细小如蚊蝇的血字:**“五谷归位,血月当空,幽冥之门现于鼎纹裂缝”**。
“这……这配方背后还有隐情!”风自然瞳孔骤缩,将残页紧紧攥在掌心。
风自然刚要凑近细看手中残页,指尖还未触及纸面。
“嗤——”
残页骤然腾起幽蓝火焰,烫得他瞳孔骤缩。
灰烬如蝶飘散的瞬间,掌心浮现血色符文,纹路如同血管般跳动,眨眼间便没入皮肤。
他下意识按住灼痛处,耳边传来熊大的怒吼。
“愁眉苦脸能长出灵谷来?赶紧分任务!”熊大跺得地面尘土飞扬,肥厚的熊掌拍得腰间葫芦“咚咚”作响,“再磨蹭下去,共工都要把不周山撞成齑粉了!”
神猿“嗖”地跃上石桌,毛茸茸的尾巴卷住星算杖,朝空中猛地一挥。
“都给俺安静!”它眼睛瞪得浑圆,“推演天机可是个精细活儿!”
星算杖上雕刻的星辰纹路泛起微光,神猿嘴里念念有词,额角汗珠顺着皱纹沟壑滚落。突然,它浑身毛发炸起,星算杖“咔嚓”迸裂。
“不好!”神猿声音发颤,“不周山气运消散殆尽,共工还有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就要撞断天柱!”
众人齐刷刷望向天穹,云层翻涌如沸腾的铁水。曲莹的女娲灵珠发出嗡鸣,映得她脸色苍白如纸。
“三个时辰!”风自然猛地抽出轩辕剑,剑刃嗡鸣震得碎石簌簌而落,“集齐五方灵谷,启动灶王鼎,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他目光扫过众人:“血影宗在每个灵谷都设下杀局,我们必须分头行动。”
毒神摩挲着骨节分明的手指,阴鸷的目光扫过众人:“每组两人。多一人,就多一分触发结界的风险。”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裂开血口。
“3:00:00”
猩红的倒计时如同一道诅咒,每跳动一下,地面就震颤出蛛网般的裂痕。
与此同时,东海之东。
旋涡如同巨兽的咽喉,疯狂吞噬海水。五色瘴气翻涌,在海面织就诡异帷幕。风自然踏碎礁石,掌心双鱼印记与鼎纹共鸣,映出漩涡深处的赤红光点——那光芒像极了魔神的眼睛,正隔着时空凝视着他。
腰间的轩辕剑突然“嗡嗡”直颤,剑鞘上的云雷纹不仅亮得刺眼,还隐隐浮现出血色脉络,仿佛在与他掌心残留的符文遥相呼应。
“炊神遗阵,混沌开道。”风自然按住剑柄,混沌真元顺着剑鞘纹路注入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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