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生听到小姑娘这样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回应道:“好啊,那从现在起你就叫我大哥吧。”尽管他对小姑娘为何会觉得自己和蔼感到有些疑惑,但他并没有过多追问,而是选择欣然接受这个称呼。
杨澜生暗自思忖,或许这就是病人对医生的一种特殊信任吧。在患病期间,人们往往会对医护人员产生一种依赖和亲近感,毕竟他们是给予治疗和关怀的人。而自己作为一名医生,平时对待患者总是保持着耐心和温和的态度,或许正是这种亲和力让小姑娘产生了这样的印象。
中午换班的间隙,杨澜生靠在走廊的墙上,拿出手机看彭悦发来的消息。她拍了张家里的照片:阳台上的绿萝又抽出了新叶,餐桌上摆着他爱吃的米粉肉,旁边压着张纸条,写着“等你回来做给你吃”。他指尖划过屏幕,忽然觉得护目镜后的眼睛有些发潮,他现在真的希望自己就是整天上个班,然后回家陪着心爱的人,让日子一天天平淡地过下去。
“杨老师,你这方子真神了!”县医院呼吸科的刘田丰副主任走过来,手里拿着几张化验单,“昨天那几个用了清肺排毒汤加减的病人,炎症指标都降了!尤其是12床那个重症,氧饱和度从88升到93了!我以前对中医的辩证很是怀疑,看来是我太狭隘了。”
杨澜生接过化验单,目光落在“C反应蛋白”那一栏,数值果然比前天降了近一半。他笑了笑:“呵呵,就像您说的,不是方子神,是辨证准。这个变异株虽然凶,但逃不出中医‘湿热疫’的范畴,只要抓住‘清热利湿、宣肺解毒’的核心,就能对症下药。”西医的检测手段证明出了中医的疗效,杨澜生自然也是高兴的。
他拿出自己整理的《方舱医院中医诊疗手记》,递给刘主任:“你看,我把这几天的病例分了三类:轻型以湿热犯表为主,用藿朴夏苓汤;普通型是湿热蕴肺,用麻杏石甘汤合千金苇茎汤;重型多兼气阴两虚,得在清热的基础上,加南沙参、麦冬这些养阴的药。每个类型都附了典型病例和药方,你也是西学中的,你们参考着用。”
刘主任翻着册子,眼睛越睁越大:“这太及时了!我们西医对这些细微的症状变化不敏感,有了你这个‘指南’,就能更精准地配合治疗了。”
下午,李君兰带着县里的领导来方舱视察,正好撞见杨澜生给病人喂药。那个病人是个聋哑人,看不懂说明书,杨澜生就拿着药碗,比划着“小口喝”“慢慢咽”的手势,又掏出随身携带的薄荷糖,示意他喝完药含一颗。
“杨医生这把病人当家人待啊。”陪同在旁边的医务科科长感慨道。
李君兰看着这一幕,眼里带着欣慰:“他不仅医术扎实,心更细。这几天总结的诊疗经验,我们已经整理成文件,发往全市的方舱医院了。”
杨澜生喂完药,直起身才发现领导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是应该做的。”
傍晚巡房时,37床的大爷精神好了许多,正坐在床边喝粥。“杨医生,你开的药真管用,”老人看见他,急忙放下碗,“昨晚没怎么咳,也能睡着觉了。”他指着床头柜上的药碗,“这药闻着苦,喝着倒还行,喝完身上舒坦。”
21床的小姑娘也在看手机,见杨澜生过来,举起屏幕给他看——是她画的一幅画,穿着防护服的医生手里捧着颗发芽的种子,背景是方舱的窗户,窗外有太阳。“送给你。”她小声说,脸上泛起红晕。
杨澜生接过手机,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暖了一下。防护服里的闷热,护目镜上的水雾,连续作战的疲惫,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他忽然想起林琳视频时说的话:“中医的药,治的是病,暖的是人。”
夜里,方舱的灯依旧亮如白昼。杨澜生坐在桌前,整理当天的病例,手机屏幕亮着,是彭悦发来的消息:“爸妈今天去给你求了平安符,说等你回来给你挂上。”他回了个“好”,又加上一句“你们也注意安全”。
窗外的月光透过铁栅栏照进来,落在他摊开的《温病条辨》上。书页上的“治上焦如羽,非轻不举”被他用红笔圈了又圈,墨迹都有些晕染。他忽然明白,中医的智慧,从来不是固步自封的老教条,而是能跟着时代生长的生命力——就像这变异的病毒,虽然狡猾,却终究逃不过“辨证施治”的法则;就像这方舱里的灯火,虽然微弱,却能聚成照亮希望的光。
走廊里传来护士的脚步声,带着新熬好的药香。杨澜生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下一轮巡房。他知道,这场仗还没打完,但握着那本写满经验的手记,看着病人们渐渐好转的笑脸,感受着同行们递来的认可目光,他的心里,始终燃着一团火——那是身为医者的使命,是中医传承的力量,更是对身后万家灯火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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