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听得浑身直发冷,牙齿碰撞在一起“咯咯”作响,眼前又出现了五年前,王秀云那具被泡的肿胀发白的尸体被捞上来的时候的样子,还有那日清晨下葬时,老张头亲手钉进去的七根铁钉,当时他的笑容是那般诡异,让人现在想起来后脊梁还冒着一股股凉气。
“那……那坟地……”李富贵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语调了。
“坟地?”老张头咧开嘴,露出满口焦黄的牙齿,笑容中透着一股冷血,“村西头那个洼地,背阴聚水的,形如卧尸,阴煞两股气息交汇,‘先生’告诉我,那是方圆百里最凶的‘养尸地’,他早就看好的地方,把王秀云这个横死之人埋进去,又用柳木棺材锁魂……那就是如同直接往油锅里泼水,彻底让‘养尸地’沸腾,所有的东西都在那片洼地里搅合,融合,发酵,五年过去了,现在那底下养出来的东西,哈哈哈哈……哈哈……”
他发出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养怨局’,养的就是这滔天的怨煞,那里现在就和炼丹炉一样,等到成了气候,方圆几十里都得变成鬼域,‘先生’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要借这怨煞……做大事……”
他的语气越来越狂妄,眼中也愈发的疯狂起来,“至于咱们两个,就是帮‘先生’看‘炉子’的,现在‘炉子’里的火候到了,东西快成了,那个杂毛臭道士要把盖子掀了,‘先生’的大事就要毁于一旦了,你觉得,这时候咱俩什么都不做,或者说任由那个臭道士破坏这里的一切,‘先生’……会放过咱俩码?”
李富贵被老张头的这番话彻底击垮,一屁股瘫坐在破板凳上,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就褪去了。
紧接着感觉到裤裆里传来一阵湿热,尿臊味在这个相对密闭的空间弥漫开来。
不过他现在顾不上那么多,只是一个劲地发抖,“那……那咋办呀……老哥……你……你可得给想想办法啊……俺这也不会法术,你……你本事大……你跟‘先生’学的……”
“我?”老张头冷笑一声,晃了晃吊着的胳膊,“你看我这身本事,让那臭道士弄得,更别说在‘先生’那了,在他眼里,我这点东西算个屁。”
他猛地灌了一大口地瓜烧,烈酒下肚烧得他喉咙火辣辣的疼,眼光中却更加凶狠了一些:“办法?办法只有一个。”
“什么?”
“不能让他俩破局,赶在臭道士动手之前,我们先……”
他往李富贵那边凑了凑,伸出右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富贵吓得魂飞魄散:“杀……杀道士?还……还杀茅山和天师府的?那……那不就捅破天了?咱们……”
“捅破天?”老张头打断他,“不杀他们,难道等着他们破了局,把那东西弄死了,‘先生’发了火,然后把咱俩宰了,再或者说,惊动了河里的东西,把咱们整个村子都埋在水里,真到了这时候你觉得你一个人能活下去?”
“这……”
见李富贵还有些犹豫,老张头索性把话说的明了些,“你难道忘了王麻子一家是怎么没的了?到现在骨头渣子都找不到。”
提到王麻子一家,李富贵猛地打了个寒噤……那是这五年来,村里唯一敢偷偷议论王秀云死得蹊跷的人家,一家四口,在三年前某天,一夜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家里的狗都没剩下。
村里人都说是天黑走夜路撞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了,但事实只有他和老张头知道,是“先生”的手笔。
巨大的恐惧瞬间笼罩在两人的心头,屋内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温度也急速的下降,两个人都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衣物。
眼下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边是立刻被‘先生’像碾死蚂蚁一样弄死,另一边则是冒险杀掉这两个碍事的道士。
貌似……这第二条路还有一线渺茫的生机,毕竟比起被那个人弄死,趁着青莲受伤,偷摸把道士杀了这个选择更有把握一些。
“可……可怎么杀?”李富贵的声音带着哭腔,“那茅山道士虽然受了伤,可……可她的的确确也是有真本事的,而另一个小道士看着年轻,但也是实打实从天师府出来的……就凭咱们两个老棺材瓤子……能行吗?”
“硬拼肯定不行,那是自寻死路。”老张头沉思片刻,再抬头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狠毒,“既然正面不行,咱们就来阴的,我就不信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两个小娃娃还能有通天眼不行。”
“张老哥,你说吧,怎么弄!”李富贵长吁了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咬着牙说道。
老张头嘿嘿一笑,“就用‘先生’给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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