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的艾斯与路飞，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想再回到那个腐烂的家里了。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唯一的家人！”

这番话，如同一股最滚烫的暖流，瞬间冲入了艾斯与路飞的心底。

艾斯怔怔地看着萨博，又看了看旁边那个正一脸兴奋与期待地望着自己的路飞，他那颗总是被冰冷与不信任所包裹的心，在这一刻，被彻底地融化了。

家人……

这个他从小就无比渴望，却又无比憎恨的词汇，在这一刻，竟是以这样一种方式，重新回到了他的生命里。

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从一旁拿起了三个有些破损的木碗。

萨博见状，脸上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灿烂的笑容。他撬开酒瓶的木塞，将那清澈的、散发着醇香的酒液，小心翼翼地，倒入了三个木碗之中。

“来吧！”他举起手中的酒碗，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兄弟了！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无论我们身在何方，这份羁绊，都永远不会改变！”

“噢！”路飞第一个，兴奋地举起了自己的酒碗，虽然他还不太明白其中的意义，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重要的、滚烫的东西，正在自己的胸膛里剧烈地燃烧。

艾斯看着眼前这两人，看着他们眼中那不含一丝杂质的、真诚的光芒，他缓缓地，也举起了自己的酒碗。

“砰！”

三只小小的木碗，于这昏暗的树屋之中，重重地碰撞在了一起。那清脆的声响，仿佛是一道穿越了时空的誓言，在这片被世界遗忘的灰色地带，悄然回荡。

三人仰起头，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呛得他们咳嗽连连，眼泪都流了出来。但他们的脸上，却都挂着此生最灿烂，也最幸福的笑容。

崖边茶馆，殷长歌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看”到了那三只碰撞在一起的酒碗，也“听”到了那份虽然稚嫩、却又坚不可摧的誓言。

他能清晰地“看”到，在那三道本已紧紧纠缠的命运之线上，一股全新的、代表着“兄弟”与“誓约”的、更加璀璨的金色光辉，轰然爆发！这股光辉，将三人的气运，彻底地、不可分割地，融为了一体！

从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以酒为盟，以心为誓……好一个，桃园三结义。”

殷长歌的唇边，勾起了一抹欣慰的弧度。

他知道，这出名为“大海贼时代”的宏大戏剧，最动人的一个篇章，已经悄然写下。

而他，这位来自异界的观道者，也在这份最纯粹的羁绊之中，对自己所修的“人道”，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

他缓缓端起面前那杯早已微凉的清茶，对着那片已被夜色笼罩的密林方向，遥遥一敬。

这一杯，敬那永不褪色的誓言。

也敬那，即将被这三团火焰，彻底点燃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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