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结束之后,众人寒暄一阵,纷纷散去,各自返回自己的住处。周秉昆拖着略带疲惫的身躯,缓缓地走向文工团的临时驻地。
走进属于自己的那个单间,周秉昆轻轻地关上房门,然后径直走到水盆前,用清凉的水洗净了脸上残留的油污和倦意。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传来,他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哥哥周秉义和郝冬梅正微笑着站在门口。
周秉昆连忙将二人请进屋里,并迅速倒了两杯温水递给他们。随后,三个人便自然而然地找位置坐下,开始闲聊起来。
郝冬梅好奇地四处张望着这个整洁的小单间,心中暗自思忖:从这干净整齐的布置来看,周秉昆可比以前要勤快许多啊!
然而,还未等郝冬梅开口夸赞几句,一旁的周秉义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迫不及待地询问起关于妹妹周蓉的事情。
只见他皱着眉头,脸色有些阴沉,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与责备:“周蓉那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她怎么能一声不吭就一个人跑到那么偏远的黔省去呢?在家里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看紧点、拦住她呢?”
听到哥哥这番毫不留情面的质问,原本心情还算不错的周秉昆顿时也有些恼怒。毫不客气地回怼道:“哥,你这话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周蓉的性子有多倔难道你不清楚吗?她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情,谁能拦得住?再说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一直在暗中筹备这件事,她连咱妈都瞒着,更别说我了!我怎么可能看得住她?又该如何去阻止她?”
“在她留下的信件里,她说她要去找寻她的灵魂伴侣,就是那个所谓的狗屁诗人!
你应该早就知道她和诗人的事吧”周秉昆大声质问着哥哥周秉义,他怎么还好意思来指责他和母亲的不尽责。
一想到这里,周秉昆心中的怒火便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他瞪大双眼,用无比严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周秉义。
面对弟弟如此凌厉的质问,周秉义不禁感到有些语塞。其实,关于周蓉与那位诗人之间频繁通信的事情,他心里一清二楚。曾经,他甚至还跟周蓉深入探讨过这个问题。那时的他,也认为周蓉所说的话不无道理。
“尽管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但我们应当努力成为精神世界中的贵族。真正浪漫的爱情,需要的是两颗心灵的深度契合,绝非那种浅薄、随意的迁就。”周蓉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并且始终坚定不移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动。
正因为如此,她对于各方面条件都极为优越的蔡晓光并未动心,反而深深地爱上了能够与她在精神层面产生强烈共鸣的诗人冯化成。
无论对方的身份如何特殊,年纪多大,又有着怎样复杂的过去,这些统统都无法阻挡周蓉追求真爱的脚步。于是乎,这一次,她毫不犹豫地踏上了那条充满未知但却无比神圣的寻爱之旅。
或许在外人看来,周蓉的这种行为实在难以让人理解,就算家人伤心,和朋友们惋惜。她都对此毫不在意,她始终坚信自己所做出的选择是完全正确的。
郝冬梅眼见着屋内的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有一场激烈的争吵爆发开来。她心中暗自思忖着得赶紧想个法子缓和一下这尴尬的局面才行,于是连忙站出来打起了圆场:“昆子啊,秉义他也是心里着急呀!你看,你姐和你爸都寄来了信,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呢。”
说着,郝冬梅轻轻地拍了拍周秉昆的肩膀,将信里的大致内容详细地讲述给了他听。讲完之后,她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其实你哥一直都很担心,如果周蓉真的和那个诗人走到一起了,以那个诗人目前的身份状况,恐怕日后会对咱们家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啊。”
“是啊,有事的时候只想躲,只喜欢站在道德至高点上指责别人,周蓉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周秉昆没有去回应郝冬梅的话,他盯着哥哥周秉义。
“她和那个狗屁诗人通信时,暧昧时,你周秉义劝过吗,哦,那是多么浪漫的爱情,多么像小说里的风花雪月,多么像童话里的至善至美。”
“她在家无理取闹时,没见你和父亲管过,认为她天真浪漫,秀外慧中,我被冤枉被打时,没见你周秉义站出来制止,那会让你也被泱及池鱼。”
“现在,周蓉她去了黔省,她要去找她的灵魂伴侣,要去和那黑五类共同谱写伟大爱情。他们的行为可能会影响到你,仅仅是可能,你就怒不可遏的对我和妈横加指责,你可真行啊。”
周秉昆一顿怒喷,他看不惯周秉义这种假清高,伪君子。”
“我没有,我不是”周秉义下意识的反驳道“秉昆,你怎么能这么看我,”
郝冬梅错愕了一下,但周秉昆的说语说的句句在理,不由横了周秉义一眼,周秉义还将周秉昆当小孩子训,总一副义正言辞的意味,没人能受得了。但不能让两兄弟为这事闹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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