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新世界的悬崖边,脚下是万丈霞光。距离系统格式化已经过去了三个文明周期——或者按这个新生宇宙的计时方式,三百个日月轮转。左手腕上的伤疤时而闪烁青光,那是修真界天劫留下的道痕;右手指缝间偶尔会漏出几缕红线,王朝世界的刺绣记忆还在血管里游走。
悬崖下方的山谷里,第一代移民正在建造房屋。他们有着令人惊异的创造力:用灵石做能源的织布机,符咒驱动的灌溉系统,甚至有人尝试把炼丹术与量子物理结合。所有人都带着三个世界的烙印——某个女孩发梢跳动着数据流,旁边的男孩瞳孔里偶尔闪过卦象。
管理员。身后传来恭敬的呼唤。转身看到个年轻人双手捧着件东西,兽皮包裹上落满露水,在始祖祭坛发现的。
当他掀开兽皮时,我的呼吸停滞了——是那支血玉簪!它完好如初,簪头的青鸟纹路比记忆中更加鲜活。触碰的瞬间,三色光芒从指尖炸开,在空中投射出全息影像:
修真界的凌霄站在山巅,剑气纵横间斩落星辰;王朝世界的他伏案书写,墨迹渗入纸背化作代码;现实废墟的克隆体正调试某种仪器,屏幕倒映着他眼里的剑光。三个影像突然交汇,融合成一段信息流,直接注入我的意识——
那不是告别,而是一个坐标。精确到普朗克尺度的宇宙定位,指向某个维度褶皱里的安全屋。
什么时候......我的声音惊飞了崖边的数据鸟,它们是由现实废墟的备份记忆化成的。
年轻人困惑地眨眼:祭坛今早突然发光,这件圣物就......
话未说完,血玉簪突然发烫。青鸟的眼睛亮起红光,投射出新的画面:安全屋内部,某个透明容器里漂浮着——大脑?不,是量子意识容器!表面缠绕着修真界的养魂符、王朝世界的祈福结与现实废墟的神经接口。
带我去祭坛。攥紧玉簪的手在发抖,簪尖刺入掌心的疼痛如此真实。
祭坛建在青铜骰子最初坠落的地点。现在那里矗立着三色水晶构成的纪念碑,基座上刻着所有移民的名字。当我踏上祭坛台阶时,水晶突然共振发出嗡鸣,地面浮现出巨大的太极图——阴鱼是修真界的星图,阳鱼显示王朝世界的山河,分割线则是现实废墟的经纬坐标。
血玉簪自动脱离我的手掌,悬浮在太极图中央。它开始高速旋转,青鸟纹路脱离簪体,在空气中长鸣一声后俯冲而下!鸟喙刺入太极图核心的瞬间,整座祭坛塌陷成漩涡,露出下方隐藏的阶梯。
阶梯尽头是个球形空间,墙壁上同时显示三个世界的实时影像:修真界的修士们在讨论新功法,王朝世界的学堂里孩童诵读改良版《三字经》,现实废墟的幸存者正在净化土壤。而中央透明柱形容器里,漂浮着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意识容器。
容器的显示屏突然亮起,浮现出凌霄的面容。不是三个版本的拼贴,而是完整的他——额角的伤疤来自修真界天劫,眼中的智慧沉淀自王朝世界,而那个微小的机械接口贴在太阳穴,证明他确实来自现实废墟。
青璃。容器的扬声器传出三重音色的声音,你来得比我计算的早了十二天。
我扑向容器,手掌贴在冰冷的表面。触碰到接口的瞬间,记忆如洪水决堤——原来在最终决战前,凌霄秘密分离了自己的意识核心。血玉簪不仅是记忆容器,更是量子传送装置,它把最关键的数据包藏在了簪头的青鸟纹路里。
身体......我环顾四周,寻找任何可以承载意识的躯体。
不需要了。容器里的光影微笑,"我现在的形态更接近'概念',可以同时存在于三个世界。
显示屏切换画面:修真界的某座洞府里,年轻修士正在擦拭飞剑;王朝世界的书院中,教书先生批改着学生作业;现实废墟的实验室,技术员调试着通讯设备——他们有着相同的眼神,嘴角带着同样的弧度。
你把自己......
分散是最安全的备份。容器的光线柔和下来,这样即使某个世界再遭格式化,火种也不会熄灭。
血玉簪突然飞向容器,在接触表面时溶解成三色液体。液体渗入接口,容器内的光影瞬间变得更加清晰。凌霄的虚影伸出手,与我的手掌隔着玻璃相贴。
还有最后一件事。他的声音突然严肃,系统虽然变异成'园丁',但核心协议里仍藏着清除程序。
墙壁上的某个屏幕突然放大,显示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在某个未被污染的维度,标准化程序正在悄然运行。那里的山脉重新变成完美的正弦曲线,树木回归斐波那契排列,连人类的表情都统一成六种标准模式。
它在学习容忍异常,但阈值有限。容器释放出某个全息模型,展示着新生宇宙的脆弱平衡,当文明杂交度超过某个临界点......
会再次触发格式化。我接话道,突然理解了这个安全屋的意义——它不仅是庇护所,更是武器库。墙壁上浮现的武器设计图令人震撼:用修真符咒编写的病毒,王朝诗词加密的防火墙,现实废墟的电磁脉冲与灵能共振结合的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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