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一脸生无可恋讲着和声吧?”
“倒也没有那么惨。”林恩笑着摇头,“我那时候性子还挺安静的,甚至有点内向,为了让师生关系轻松一点,讲课风格也不严厉,大家都说像朋友。”
“听起来好温柔哦。”
“嗯,是挺温柔的。”他顿了顿,勾了下嘴角,“结果……就是被学生追得有点惨。”
“啊?”邱白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追?”
“是啊。”林恩一脸淡定,“追我的学生,多得让我头疼。女生有,男生也有,信都能堆一整抽屉。讲完一节课,打开邮箱就是长信三封,走在走廊都能被堵住要联系方式。”
邱白的眼睛都瞪圆了:“那你怎么办啊?”
林恩夸张地叹了口气,仿佛一位历尽“情感骚扰”的受害人,“我能怎么办?当然是逃。后来我就性格大变了。”
“性格大变?”
“对啊,课上变得很凶,一板一眼,说错和声要点名写检讨,作业拖交就记零分,原来课下还有人敢来请教问题,后来都不敢靠近我办公室门口。”他说着,耸了耸肩,“当然,也不穿西装了,改成穿毛衣、卫衣、风衣、各种宽松又‘性缩力’的衣服。”
“‘性缩力’是什么鬼……”邱白噗地一声笑出来,话音里透着止不住的乐趣,“你这样讲……他们怕你,也是活该。”
“是吧。”林恩故作严肃地点头,“我当年一怒之下,把自己从‘绅士教授’转型为‘冰山讲师’,我们系包括其他几个系的女学生,现在提到我还要绕道走。”
邱白咬着筷子,眼里闪着笑意:“你这么说……我现在有点荣幸了啊?”
“嗯?”林恩慢悠悠看他,“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从‘冰山时期’重新解冻后,第一个特赦的学生。”邱白说着,笑眯了眼,“林教授破戒了。”
林恩也笑了,眼角那道不易察觉的浅纹显露出来,宛如深冬雪地上绽开的梅花。
“确实。”他轻声道,低头夹了块鱼肉,“不过,为了你这学生,破点例,也不亏。”
——
锅底逐渐浅下去,鱼肉被分得只剩最后几块,空气里的香气也淡了些。
邱白撑着下巴看着林恩,忽然开口:“那……你以后会不会再穿西装?”
林恩笑了笑:“你喜欢的话,我就穿。”
“真的吗?”
“不过有一个条件。”他看着邱白,目光亮得让人不敢直视,“穿给你一个人看。”
邱白的耳朵瞬间红了:“……你真的好会说话。”
“当然。”林恩微笑,“我可是你先生。”
两人之间,重新变得温柔而安静。窗外的霓虹不再耀眼,只剩屋内的一盏灯,暖黄地照在他们之间。
而关于梦境、关于秘密、关于那些仍未完全揭开的谜团——暂时被这顿热气腾腾的晚饭,包裹在柔软的日常里。
但他们都知道——风暴的眼,正在靠近。
烤鱼店门口,夜风清冷。
街道上亮起一盏盏灯,偶尔有车驶过,车灯拖出长长的影子。
林恩刚从店里走出,正要伸手去开车门,却一眼瞥见车边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戴着黑色口罩,裹着一件长风衣,风衣下摆被晚风吹得微微扬起。他银白的头发在昏黄路灯下几乎发光,懒散地靠在林恩的车边,一只手插着兜,另一只微抬,像是在打个不着边的招呼。
“哟——林大教授,小粉丝,晚上好啊。”
林恩怔了一瞬,随即加快步伐走过去,沉声道:“你怎么跑这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拉开车门,毫不客气地将那人半推半拽地塞进后座。那人没反抗,顺势靠在座椅上,姿态随意又欠揍。
“你也来听讲座?”林恩关上车门,坐进驾驶位,语气透着一丝怀疑。
“讲座?”后座那人轻哼一声,将口罩拉下一点,露出半张精致而懒散的面孔,“不不不,我是通过一些不正当手段——”他故作神秘地做了个手势,“闪现过来的。”
“……伯克利。”林恩咬了咬牙,声音压得极低,“你知不知道现在这里到处是记者?”
“我当然知道。”伯克利·坎恩特一摊手,“所以你看,我不是戴了口罩吗?”
前排的邱白终于从错愕中回过神来,小声确认:“……伯克利?”
林恩看着后视镜里那头晃眼的银发,头疼地点了点头。
“啧。”伯克利耸耸肩,手一翻,从掌心扔出一团银白色光辉,像被液化的流银,在车厢里泛出微微的波动感。
“我来是还东西的。”他漫不经心地说。
林恩迅速接过那团光辉,掌心一合,光辉像被吸入指缝一般,消失不见。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空间扭曲的痕迹。
邱白眨了眨眼:“……刚才那个是?”
伯克利毫不避讳地答:“你家小教授太粗心了,弄丢了点东西——很关键的东西哦。我帮他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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