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负责开锁。"沈知白想起医疗包里的手术工具,"但即使拿到黄金,二十吨怎么运出去?"
林砚嘴角微扬,露出裴砚之式的狡黠笑容:"我们不运黄金,运恐慌。"
他展开一份《申报》,指着金融版:"过去两周,日元已经跌了8%。如果明天市场上突然出现大量黄金抛售的谣言..."
"黑市汇率会崩盘!"沈知白眼前一亮,"日军在华的采购系统将瘫痪至少两周。"她立刻明白了林砚的计划,"但需要有人同时攻击正金银行的通讯系统,让日军无法及时澄清。"
"施密特会帮忙。"林砚指向地图上一个红圈,"我们的目标是这个仓库,估计存放着三到五吨黄金。劫走部分,剩下的撒上化学标记,让日军不敢轻易动用。"
沈知白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美智子呢?她不会怀疑你吗?"
林砚的右耳银钉闪过一丝微光:"她今晚'故障'了,正在领事馆地下室'检修'。"他做了个引号手势,"我黑入了她的主程序,植入了一个无限循环指令。"
沈知白不禁莞尔。看到林砚眼中闪烁的狡黠,她几乎确信这就是裴砚之——只有他才会用这种技术宅的方式解决问题。
"行动计划?"
"兵分两路。"林砚递给她一把小巧的女士手枪,"你去黑市散布谣言,我负责码头侦查。明晚一点在四号码头废仓库碰头。"
沈知白检查枪械,熟练地上膛:"子弹呢?"
林砚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红楼梦》,书页中间挖空,藏着两排子弹:"特制的,弹头涂了镇静剂,一发就能放倒一头牛。"
"未来科技?"
"1937年版本。"林砚眨眨眼,"用蛇毒和吗啡调的,效果差不多。"
夜深了,沈知白起身告辞。林砚突然拉住她的手:"小心。76号最近盯上了百乐门的歌女,怀疑有地下党混入。"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指腹有常年握枪留下的茧。沈知白感到一阵电流从接触点蔓延至全身。这感觉如此熟悉,让她想起未来实验室里那个总是"不小心"碰到她手的裴砚之。
"你也是。"她轻声说,强迫自己抽回手,"如果遇到美智子..."
"我会唱《月光》给她听。"林砚的笑容带着苦涩,"那是她的关机指令。"
次日傍晚,上海黑市暗流涌动。沈知白戴着宽檐帽和墨镜,在几家地下钱庄间辗转。她用"周雅雯"的名头,故意在最有名的银楼"老凤祥"前与几个商人高声谈论"日本正金银行抛售黄金稳定汇率"的"内幕消息"。
"听说了吗?日本人在东北挖到座金山,正往上海运呢!"她故意让声音传到银楼掌柜耳中。
"怪不得日元跌成这样!"同行的地下党同志假装附和,"听说今晚就到货,明天市场上黄金要跌三成!"
不到两小时,谣言如野火般蔓延。沈知白站在外滩海关大楼钟楼下,看着黑市经纪人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奔走相告。日元对美元的汇率开始剧烈波动,4.3...4.5...4.8...
"开始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施密特叼着雪茄,递给她一张纸条:"正金银行的通讯线路图。地下室第三根红色电缆。"
沈知白接过纸条:"为什么帮我们?"
"中立不代表瞎。"施密特吐出一个烟圈,"有些历史,即使观察者也无法袖手旁观。"他指了指远处江面上突然骚动起来的船只,"好戏开场了。"
午夜一点,沈知白如约来到四号码头废仓库。这里远离主航道,堆满锈蚀的集装箱和破烂渔网。月光从破损的屋顶漏下,在地上画出斑驳的光影。
林砚已经等在那里,身旁放着几个木箱。他换了一身码头工人的装束,脸上抹着煤灰,但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依然明亮如星。
"黑市情况如何?"
"乱成一锅粥。"沈知白忍不住微笑,"日元已经跌到5.2:1,正金银行门口挤满了兑换的人。"她看向那些木箱,"这些是?"
"烟花。"林砚掀开箱盖,露出里面捆扎整齐的爆竹,"中国四大发明之一,稍加改良就是很好的烟雾弹。"
他拿出一张手绘地图铺在地上:"三号仓库在这里,离我们两百米。日军守卫每半小时巡逻一次,换岗时有90秒空隙。"他指向一条虚线,"这是下水道,直通仓库地下室。"
沈知白皱眉:"太明显了,肯定有埋伏。"
"所以我们要走上面。"林砚的指尖移到仓库屋顶,"从隔壁二号仓库的起重机过去,避开地面警戒。"
"然后呢?"
"然后..."林砚突然掏出一个怀表大小的装置,按下按钮。远处三号仓库的灯光闪烁几下,随即恢复正常,"电磁脉冲已经就位。它能干扰电子设备三十秒,包括电话和警报系统。"
沈知白检查装备:手枪、匕首、开锁工具、还有林砚给她的几个"改良烟花"。她突然想起什么:"施密特说76号的人也会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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