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狐狸的反应,江献晚挑了挑眉,强忍着差点噗嗤笑出声的难耐,只轻轻唔了一声。
搂了一腿的尾巴,反而向后靠了靠。
语气风轻云淡。
“我凭什么要穿?”
“你不是也没穿么?”
她十指都被泡软了,懒得动倒是真的。
只悠然的歪着脑瓜,目光掠过眼眼皮子下,那每一寸肌理都仿佛蕴含着蓄势待发的张力,透着不容忽视的雄性力量的线条。
一路顺着人鱼线,没入晃动的水波。
既挪不开眼,还红了脸。
狐狸的身材好的要死,她抱过,摸过,自然知道多硌手。
风回雪被她提醒到了,生怕她发现自己身体起了不该有的反应,慌张往水下一沉。
不见如何动作,一件洒金的绯色外衫迅速裹住蓄满力量的身躯。
只是衣料浸水贴服,反而更勾勒出紧实的肌理,若隐若现,比全然赤裸更添几分惹人遐想的色气。
他两指捏着鼻尖,偏开头努力不去看她,嗓音闷闷,有些沙哑。
“将灵契解了!”
这两脚兽的修为,竟比他还要强,他……解不开——!!!
“可以啊。”江献晚掩唇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先把衣裳脱了。”
风回雪:“……!”
“你!”
他羞愤抬眸,狐耳高速震颤,手指却不听使唤,利落地扯开了刚披上的外裳。
再次坦诚相待。
热风拂过,枝叶娑娑。
风回雪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脸涨的通红,一双狐狸眸死死瞪住她。
狐耳更是一颤一颤的。
江献晚好笑中,心下有些惊讶。
谁能想到,就在方才,两缕细微流光凭空浮现,悄无声息地没入他们体内,自动结下了灵契。
这是因另一个世界,将他们又系在一起了?
不过,她其实并不想同他结下这灵契。
她能清晰地分辨出谁才是属于她的那个风回雪,同时又清醒地意识到:
眼前这个,也是风回雪。
这种认知矛盾而割裂。
明明该是独一无二的人,她遇见了两个。
江献晚忽然抬眸,眼中那点促狭的笑意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极认真的神色。
“过来,我将它解了。”
风回雪一怔,缓缓朝她迈了一步。
这样的距离,太近了。
那片赛雪的肌肤在眼前晃动,颈窝那一小片凹陷还盛着剔透的水珠,像斟满醉人佳酿,诱人俯身品舐。
他喉结微动,目光上移,落在她纤密如鸦羽的睫毛上。
方才被他尾巴扫了一脸水,此时正挂着细碎水珠,欲落不落,缠绊着人的视线。
她似乎也觉出不适,下意识轻轻一眨,那滴水便直直坠进眼中。
突如其来的湿涩让她难受地阖上眼, 揉了揉眼角,竟将那一小片肌肤揉出薄红,宛若雪地里洇开的一抹桃花,艳的灼眼。
风回雪倏尔屏住了呼吸,胸膛缓缓起伏一下。
目光所及,无一处不是惊心动魄的风景。
纤长的颈,伶仃的锁骨,葱白的指尖,玉藕似的手臂,起伏的曲线....
他喉结缓缓攒动,小腹又是一阵没来由的燥热,喉咙干得发紧。
这种陌生而猛烈的感觉,蛮横地冲撞着他的理智,让他思绪如同狂风中的舟楫,剧烈地起伏颠簸,几乎要彻底失控。
便在这时,江献晚忽然回过神,掌心轻轻贴上了他的腹部。
那触感细腻、娇软,不可思议。
可他心底什么莫名的旖旎心思,反倒是在这一刹那,全没了。
一种灭顶般的恐慌与蚀骨的悔意,毫无征兆地攫住了他的心脏。
几乎是出于濒死般的本能,他猛地探出手,死死攥住了那截雪白皓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纤细的骨骼。
“等……”他脱口而出,声音里浸透着连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颤抖和哀恳,一丝破碎的恐慌溢出齿缝。
“别动。”江献晚低声道。
她甚至没有抬眼看他,指尖灵光流转,另一只手随意一拨,格开他试图阻拦的手。
那动作不容置喙,更不留半分转圜的余地。
下一瞬,干脆利落地抽出了那缕维系着两人、萦绕着微光的灵契丝线。
随即毫不犹豫地收指一握。
萦绕在二人之间那无形连结,便化作无数凄冷寂寥的星芒,在她冰冷的指尖彻底湮灭,再无痕迹。
灵契消散的瞬间,风回雪脸上血色尽褪,惨白得骇人。
一股钻心剜骨的剧痛自心口突兀的炸开,空落落的,带起一丝丝剜入骨髓般的抽痛。
有什么深植于魂魄、至关重要的东西被连根拔起,将他魂魄最深处的一部分硬生生撕裂。
鬓边顷刻间沁满冰凉的冷汗,沿着苍白的皮肤滑落。
攥着她手腕的指骨无意识地根根拢紧,犹如铁钳般。
那力道剧烈颤抖,近乎失控,几乎要嵌入那细腻的肌肤之中。
“你!”
她竟然解了……
如此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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