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幕降临,苏州河的水面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外滩璀璨的霓虹灯光。在这华美的景象中,有一张烫金的请柬正静静地躺在顾言的掌心,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这张请柬的质地极为考究,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烫金,金光闪闪,显得格外耀眼。顾言凝视着手中的请柬,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而在一旁,沈星晚正手持一把银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住请柬的边缘。她的动作轻柔而精准,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在解剖灯的映照下,请柬上的暗纹清晰可见——那是一个双喜字,巧妙地嵌套着顾氏与周氏企业的标志,宛如两把交错的柳叶刀,给人一种既华丽又锐利的感觉。
"令堂的审美倒退二十年。"她将请柬浸入显影液,墨迹在化学药剂中浮出周家千金的过敏原检测报告,"连下毒都这么怀旧。"
顾言扯松领带,喉结擦过她耳后未愈的针疤。昨夜老宅书房发现的监控录像还在视网膜上灼烧——母亲将周家小姐的病例档案塞进聘礼箱,就像当年把CT-03药剂混进他的退烧药。
"婚礼定在过敏科年会当天。"他碾碎抗组胺药片撒进咖啡,"周氏制药要发布新型脱敏剂。"
沈星晚的解剖刀突然划破请柬,鎏金碎屑落进培养皿。当她将皿中液体滴入质谱仪时,液晶屏跳出「苯海拉明」成分分析:"伴手礼巧克力加了镇静剂,剂量够放倒一头麋鹿。"
窗外飘雪撞上玻璃,融成浑浊的泪。顾言想起二十年前的圣诞夜,母亲把掺了安眠药的热可可端给星辰。此刻沈星晚后颈的北斗七星疤正在发炎,脓血渗透真丝方巾。
"你的备用方案?"她突然用镊子夹起他左手无名指,"戴这枚素圈去婚礼?"
铂金指环卡在红肿的关节,是前夜强行摘下婚戒的代价。顾言反手扣住她扎满针眼的手腕,将她抵在解剖台边缘:"你明知道这是权宜......"
解剖刀擦过颈动脉,血珠滚落白大褂前襟。沈星晚的呼吸喷在他结痂的抓痕上:"顾总监的权宜之计,包括收下周家的基因匹配报告?"她踢开冷藏柜,三年前他接受精子质量检测的档案散落如雪。
监控警报突然炸响。沈星晚旋开通风管道盖板,将微型摄像头抛入下水道。当保安破门时,她正握着手术刀解剖婚礼蛋糕模型,奶油裱花里露出窃听器的金属内脏。
"教学示范。"她将带奶油的刀尖抵上顾言唇瓣,"新郎该尝尝自己的喜糖。"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顾言的手机却突然响起,屏幕上闪烁着顾母的来电显示。他有些惊讶,这么晚了,母亲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顾言盯着手机屏幕,来电显示上的自拍照让他瞬间愣住了。那是周家千金的照片,她笑容灿烂,背后的背景却是苏黎世大学的实验室,而实验室的墙上,赫然挂着沈星晚的病例海报!
顾言的心跳陡然加快,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下了免提键。
就在这时,沈星晚正坐在桌前,用火漆小心翼翼地封印着一份伪造的基因报告。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这是一份极其重要的文件。
"明天试礼服。"林静怡的翡翠镯子磕着话筒,"周小姐对羊毛不过敏,你看着办。"
沈星晚忽然咬破他指尖,将血珠按在火漆印上。顾言吃痛的低喘中,她对着话筒轻笑:"真巧,我对新郎过敏呢。"
次日的定制沙龙飘着镇静剂甜香。周家千金抚平婚纱裙摆时,锁骨处的宝格丽项链闪着冷光。沈星晚作为"私人医生"随行,医用口罩遮不住眼底讥诮。
"顾先生喜欢珍珠还是钻石?"周小姐转动婚戒托盘,铂金戒圈泛着抗过敏涂层特有的青灰。
就在顾言毫无防备的时候,沈星晚手中的皮尺像一条毒蛇一样突然缠住了他的脖颈。顾言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地勒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身体本能地挣扎着,想要挣脱这可怕的束缚。然而,沈星晚的力气却出乎意料地大,他越是挣扎,皮尺就勒得越紧。
随着时间的推移,顾言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他的脸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终于,他无法忍受这种窒息的感觉,不得不仰起头来,试图换取一些空气。
就在他仰头的瞬间,沈星晚突然俯下身来,她的嘴唇几乎贴在了顾言的耳畔。顾言可以感觉到她呼出的温热气息,以及那轻轻擦过他耳朵的柔软触感。
然后,他听到了沈星晚低沉而又清晰的声音:“第三颗衬衫扣。”
这句话仿佛是一道闪电,划破了顾言脑海中的混沌。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自己衬衫的第三颗纽扣上。
果然,在那颗纽扣的后面,隐藏着一个微型录音笔。而这个录音笔,很可能记录了一些对他不利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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