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医务室外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被引开了之后,江以霖又重新翻回了窗内。
拉开屏障,黑发青年看到迈尔斯重新被固定在了床上,嘴唇里塞满了东西。
“唔……唔……”
迈尔斯在不断的挣扎着,尤其在看到了江以霖之后,挣扎得更加用力的些许。
江以霖跑到他的身边,摊开迈尔斯的手心,发现的确没有什么其他的伤口,才松了口气。
为了防止他们跑到下面一个楼层,发现那碎了一地的玻璃和管道感觉到不对再上来,江以霖立即开始着手将迈尔斯手中的绑带松开。
黑发青年的手指非常的灵活,然而,躺在床上的迈尔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双眼睁得大大的,眼底中还有着惊惧的神情,额头拼命的向上抬,脖颈处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似乎是想要拼命些什么。
江以霖皱了皱眉头,轻轻地将迈尔斯口中的布料扯开,“怎么了?迈尔斯。”
“江,江……后面……后面!!”
躺在床上的青年几乎是嘶声力竭的喊道。
迈尔斯的话音还未落,江以霖便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猛然出现了一阵刺痛福
他微微侧过头,便看到是一只苍白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握着一个针筒,动作却充满狠劲地扎进了自己的皮肤郑
浑浊的白色液体就这样……被灌进了自己的身体之郑
脑海内一阵眩晕,江以霖的手指不断颤抖了起来。
他在这一刻终于知道……
迈尔斯那惊恐的双眸,
盯着的不是自己,
而是自己后方的位置。
………………
眼前又是雾茫茫的一片,江以霖不知道自己身处于何地。
黑发青年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感觉到似乎有两只手紧紧的按压在自己的肩膀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该死的,究竟是谁只压着自己,让自己无力反抗……到底发生了什么?
脑海之中,却又显现出了无数血色般的场景。
那是吹落在电风扇上的尸块,那是在墙壁上以血书写着的大字——我永远都在注视着你……
那是包裹之中的头颅,那是从一片骨骸之中,翻出来的被血色滴落的戒指……
黑发青年挣扎着,想要不断深入着那一片血色迷雾的领地,却有人一直把他往上停
血腥味逐渐消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烈的消毒水的气味。
“医生……我的朋友,他最近的状态一直都不太好……他的好友陆续都失踪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的心神有些抑郁。”
那是一个带有着些许忧郁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荡着。
“……我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压力过大的原因,他的记忆甚至出现了些许混乱的症状……”
他们谈话的声音又变得轻了许多,这个时候,江以霖又感觉到了一只手,紧紧的掐自己人中处的部位,似乎是在让自己醒来。
猛然间,黑发青年睁开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梦见了什么,只是模糊的记得那些割裂的片段。
他微微坐起了身,衣服已经被汗弄湿了。
江以霖低下头,顿了顿。
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之前被艾迪格鲁斯金套上的婚纱裙,竟然重新被换掉了……换上了一身极为干净的衣服。
白色的大褂和黑色的西裤,显然这是之前医生的装扮。
江以霖慢慢抬头,便听到一个轻柔的声音在他的耳畔边响起。
“你醒了,真好。”
黑发青年猛然转过头,便看到医生站在他的旁边,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庞。
哈迪斯又重新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额头边试了试,那原本看上去极其冷漠的脸庞竟然浮现了一丝诡异的温柔。
“刚刚你昏迷的时候,汗出的太多了,所以我把你的衣服换掉了……没想到你穿我的衣服也很合身,不错。”
“艾迪格鲁斯金的癖好我是有所了解的,他的确会在内心意.淫着要让最合适的男人成为他的新娘,我很抱歉,你被他选中了,不过……”
医生的手指仿佛是有魔力般的,轻轻的往下移,在江以霖的大腿根部掐了掐,戏谑的笑了笑,“不过……我很庆幸,你现在还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江以霖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还是在医务室之郑
他现在躺在医务室屏障之内的床上。
黑发青年静静的看着哈迪斯医生,却发现他的嘴角仍然带着淡淡的笑容。
显然,哈迪斯医生是不常笑的,所以在那张苍白俊美的脸上,浮现出这么一丝笑容的话,就像是破坏了那精致的黑白画面,显现出了一种古怪的不协调福
江以霖沉声道,“迈尔斯……他在哪里?”
“你是那只老鼠?”医生挑了挑眉头,道,“你放心,他还活着,被我关在了医务室的一个角落里,我不太想要看见他的脸,让我觉得有些晦气。”
肩膀处的麻木感还没有完全消退,江以霖轻轻的摸着自己的肩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并没有跑远,而是躲在那窗台的外面,就等着你们出去,然后翻进来解救迈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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