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够了!
于是,每日的休整和缓慢行进,营地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充满荷尔蒙气息的“相亲大会”。
一个年轻赤磷卫,红着脸,把刚烤好、滋滋冒油的最嫩羊腿肉,小心翼翼地捧到一个有着深邃蓝眼睛、高鼻梁的波斯姑娘面前,结结巴巴地用刚学的几个波斯单词问:“好……好吃……给你……”
另一个战士,笨拙地采了一把野花,藏在身后,走到一个眉目清秀的汉女身边,趁她不注意,猛地塞到她手里,然后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跑开,留下那女子看着手中沾着露水的野花,先是愕然,随即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有人殷勤地帮忙提水,有人默默替她们修整临时帐篷的支架,有人则鼓起勇气,磕磕绊绊地讲述着草原上的故事,试图逗她们一笑……
小伙子们笨拙却真诚的示好,像一道道温暖的阳光,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融化着姑娘们心中厚厚的冰层。虽然羞涩,虽然眼神依旧带着一丝不安,但她们不再像最初那样惊恐地躲避,偶尔也会低声回应一两句,或者回以一个浅浅的、带着感激和试探的笑容。
这一幕幕“笨拙恋爱”的场景,自然成了女眷们“每日茶话会”最津津乐道的主题。
林秀儿叉着腰,指着那个给波斯姑娘送羊腿肉的小伙子,笑得花枝乱颤:“哎呦喂!快看快看!那傻小子,眼珠子都快粘人家姑娘身上了!啧啧啧,这殷勤劲儿,跟当年在石洲,我家那口子刚看上我那会儿一模一样!也是傻乎乎地就知道塞吃的!好像喂饱了就能拐回家似的!” 她促狭地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晁豪,晁豪挠着头嘿嘿傻笑。
银兰看着那些羞涩互动的年轻男女,眼神有些恍惚。那个高大精瘦、皮肤黝黑、会默默帮她扛重物、送她野花的野立竹的身影,仿佛又浮现在眼前。一丝淡淡的伤感萦绕心头,但很快,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覆上了她的手背。她转头,对上森特勒那双清澈而炽热的眼睛。他学着那些小伙子的样子,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颗红彤彤的野果,笨拙地递到她面前,脸上带着期待又有点紧张的笑容:“统领……这个……甜的……给你解渴……” 那笨拙的模仿和真挚的眼神,瞬间驱散了银兰心底的阴霾,一丝暖意悄然升起,她轻轻点了点头,接过了果子。
托娅和方锦瑟这对年龄相仿的小少妇,看得也是津津有味,眼中闪烁着新奇和羡慕的光芒。方锦瑟抱着儿子,小嘴微微嘟起,带着一丝娇憨的不满:“哼!看着他们真好……自由自在的……哪像我!” 她瞥了一眼不远处正抱着女儿琪琪格、笨拙地试图逗她笑的铁狼,小玲依偎在旁边,一脸幸福,又把目光投向更远处正和顾远勾肩搭背、似乎在大声说笑着什么的乞答孙乙涵,委屈道:“当初在兀突部,第一面见到乞答那个大笨熊,他连话都说不利索,就只会傻愣愣地问我叫什么名字……然后!然后王爷和我兄长就在旁边问我‘觉得如何?’,‘给你们定亲好不好?’……我……我当时哪敢说不好?又烦他笨,又怕扫了王爷和兄长的面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答应嫁给他了!可恶!讨厌!不行!” 她突然来了劲儿,把儿子往旁边奶娘怀里一塞,拉着托娅的手,“托娅姐姐,我得让他补给我!重新追求我!我不能这么赔本!”
托娅一听,感同身受,立刻也“义愤填膺”起来:“对对对!我更惨!当初是我先看上郎君的!还是我主动去跟萨日娜婆婆说的!是婆婆拍板我们才有现在的!从头到尾,郎君都没正经追过我呢!我也亏大了!锦瑟妹妹,走!我陪你!我们去找那两个坏银,让他们弥补!”
林秀儿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刻起身响应:“走走走!算我一个!你们秀儿姐姐当年可是被晁豪那个莽汉死缠烂打追到手的,经验丰富!帮你们好好‘调教调教’那两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她还不忘拉上银兰:“银兰姐姐,你也来!看看热闹,学习学习怎么‘御夫’!”
银兰看着她们兴致勃勃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也起身跟了上去。只有小玲,看着铁狼和孩子们,觉得此刻就很幸福,微笑着摇摇头,留在了原地。铁狼暗自松了口气,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而此时,顾远和乞答孙乙涵这对难兄难弟正沉浸在男人的快乐中。乞答因为昨天才几个月大的儿子,居然含糊不清地叫出了第一声“爹爹”,乐得这个熊罴般的汉子手舞足蹈,抱着儿子亲了又亲。顾远则因为长子顾寤在刚才练习“袖中飞针”这门他亲传的暗器绝技时,终于成功地将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射中了十步外的草靶边缘,虽然偏得离谱,但总算入门了!顾远真的开心至极。两人心情极好,正勾肩搭背地坐在篝火旁,面前摆着酒坛和烤得金黄的羊腿,准备好好喝一顿庆祝庆祝。
“哈哈哈!老弟,来!干了!为咱们的好儿子!” 顾远举起酒碗,豪气干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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