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逸几番辗转,最终到达巴国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逃难的人,灰头土脸的,她询问当地的百姓有没有看到一位华国男性,他只有独臂。
可惜的是,她不会说巴国语,询问的几个当地人偏偏都听不懂华国语和西国话。正当海逸感到沮丧之际,她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女孩声音:“我知道了,你找安拉的使者!”
女孩说的是西国语,海逸马上寻声望去,就见一个大概十岁的女孩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自己:“他的头会变,对不对?”
海逸连连点头:“对!他在哪?”
女孩说:“你跟我来吧!”
女孩带着海逸一路走街串巷,海逸发现这里有不少残垣断壁,明显被轰炸过。
还没有到达目的地,海逸就听到了一阵哒哒哒的枪声,然后是有人在说巴国语。
海逸透过低矮的断壁望过去,发现几处残破的墙壁围出了一片空荡荡的场地,一名青年男子正在训练几个少年打枪。
“安拉的使者!”女孩喊了一声,那青年男子一回头,海逸看到对方穿着巴国当地人典型特色的长袍,他裹着白色的头巾,青灰色的围巾遮住下半张脸,只余一双鹰隼般的眼,瞳孔深处燃着未驯的野火。
一把AK斜挎在他的肩头,钢制枪身沾了不少砂粒。青年的肩上挎着枪,腰上却挂着一把小巧的雪国军刀,刀身上有着雪国的传统图案,海逸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自己当年第一次去雪国,买来送给他的。
带着刀枪的青年看到女生的瞬间,双眸中的狠色立刻消失,变得温暖明亮了起来,他朝她走来,破旧长袍被风吹得鼓起,露出小臂虬结的肌肉,汗水顺着晒成古铜色的皮肤淌下。
长枪与腰间弹药袋的铜扣碰撞出碎金般的声响。
青年一边走,一边单手扯下头巾和围巾,露出那张海逸熟悉的面孔。
他眯起眼,嘴角扯出一抹笑。
海逸先是惊喜,接下来委屈,最后是生气:“说好了要在我毕业礼那天回来,结果呢?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我……”
青年看到对方的眼圈迅速红了,他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对不起,那天战事吃紧,机场被炸了,我没走成。手机基站也被炸了,我联系不上你。”
海逸待青年走近了,突然出其不意地揪住对方的一只耳朵,拉长,然后手一松,对方的耳朵就咻地一声弹回去了。
青年惊讶地望着海逸,不解她这样做是何意。
海逸又露出笑容:“行了,我出气了,现在不生气了。”
青年打量着对方:“海逸,你怎么到巴国来了?”
女生顺着脖子上的系带,从自己的衣领下扯出一块工作证:“看看,我现在是战地记者!”
海逸和青年交流的时候,那名带路的小女孩一直在旁边好奇地打量他们两个,这会儿,她突然用当地语叽里咕噜说了一句话。
青年闻言,伸出手,轻轻拍打了小女孩后脑勺一下,也叽里咕噜回了一句当地话。小姑娘吐了吐舌头,笑得贱兮兮地跑了。
“你都会说巴国语了呀?”海逸惊讶地问。
青年点点头:“当然,天天跟当地人混在一起,耳濡目染的。”
“那小姑娘刚才说了什么?”海逸好奇地问,“我看你拍了她一下。”
青年环顾左右而言他:“没什么。”
海逸又问:“我一开始问路,她问我是不是要找‘安拉的使者’,然后她就带我来找你了,她为何这样称呼你?”
青年解释:“她和她的母亲,以及一批父老乡亲曾经被蚁国寄生兽抓去屠宰场,被一群我们华国来的战士救了。
她说救她的男性叫‘安拉’,给我形容他有多么厉害。我根据那些特征判断,应该是迷城首领的某个部下。
她看到我也顶着一张华国脸,就喊我‘安拉的使者’,还拜托我哪一天,带她去华国,她想再见见当初救自己的‘安拉’。”
海逸听了,伤感起来:“我听说,水丹青的那批手下,都在蚁国战场上牺牲了,恐怕她再也见不到她的‘安拉’了。”
“那她下次再问我,我只能跟她解释,‘安拉’回到了天上。”青年说完沉默了几秒,转移了话题,“海逸,你来巴国,你爸妈能同意吗?”
“当然不同意。”海逸露出苦笑,“但是,真相总需要有人报道,当那些西方国家的媒体集体失声的时候,我们华国的媒体人更应该站出来,揭露真相!”
青年点点头:“确实,我来到这里,才发现,巴国最严重的灾难不是兽患,而是人祸。蚁国人对巴国人的迫害,要远超寄生兽带来的伤害。”
青年说到这里,望向海逸,笃定地说:“你要第一手资料,我可以给你,如果你还需要去哪里,我陪你,我能够保护你。”
海逸的精神为之一振,她笑了:“好,有你和我一起并肩战斗,感觉自己又行了呢!”
“我们别站到外面聊天了,太阳太毒。”青年把海逸引到一间建筑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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