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榆晚颇有些无奈的点点头。
“那你现在愿意说了?”
虽然早就知道了不少,但尚榆晚还是希望萧清序能亲自与她说清楚。
萧清序坚定的点头,娓娓道来。
尚榆晚面无表情的听完。
萧清序见她这模样,心里直打鼓。
小心翼翼的问:“晚晚?你可是,还在生气?”
“你还不知道温棋君的尸体被放在哪儿吧。”尚榆晚看了他一眼,“我知道,而且是易步缘亲自替他收的尸。”
话音未落,尚榆晚便察觉到心尖隐约传来一阵刺痛。
萧清序见尚榆晚抬手捂了捂心口,脸色一变,张嘴就要喊人来。
尚榆晚及时打断他,“我没事。就是有些好奇。”
这具身体明明是阿婵的,为何姬素闲和药老能查出她五岁时便已心脉受损?使用秘术将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连带着受益人原本的身体状况也会跟着转移吗?
萧清序看她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也就闭上了嘴。等会儿姬素闲来了也能看一看,不碍事。
尚榆晚垂眸深思。
阿婵到底是什么人?纯粹是温棋君的弟子?可按理说,不该是那般心甘情愿才是,而且听萧清序的意思,似乎阿婵与她很早的时候就认识了,但是关于这个,萧清序也不甚清楚......谜团重重,叫人不免头疼。
但这样来看,阿婵冥冥之中让她去找的人,要见的那个人,便是温棋君无疑了。
尚榆晚看向萧清序道:“等这边的事忙得差不多了,便去曲启国转转,如何?”
萧清序先是一愣,随后毫不迟疑的点了头。
翌日,萧清顾进宫与承明帝学习棋道,尚榆晚和萧清序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金城的女子学堂和雪狼村那些偏僻之地的田产之事上。
而这时的东宫,则悄悄的来了位贵客。
萧清纪身穿墨蓝色长衫,怀里抱着一只个把月大的土黄色小狗,前脚刚踏进书房,便看见一道靓丽的身影在书案前静静坐着,目光幽深的望着他。
那人身后站着一名侍女,腰间配有一把虹色长剑。
“!”萧清纪心头一喜,把怀里的小狗交给身旁的侍从,让人带着小狗离开,随后他便伸手把门关上,朝着坐在书案前的人大步走去。
“姑......”
“跪下。”
萧桐神色冰冷,萧清纪指尖一颤,乖乖跪了下去。
“你可知错?”
萧清纪抿了抿嘴,“知错。”
萧桐的脸色越来越冷,“错在何处?”
“错在让尚榆晚等人活到......”
“萧清纪。”
萧桐连名带姓的喊他,萧清纪终于慌了神。
“姑母!姑母!我,纪儿一定会为姑母斩除阻碍,请姑母再给纪儿一点时间!马上就可以一网打尽了!姑母!”
他跪伏在地,宛若路边弃犬,神情哀求的看着俯视他的萧桐。
萧桐前日晚上好生想过了,最大的问题就出在她对萧清纪的包容上。
若非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庇萧清纪干那些蠢事,女帝怎会对她如此?就算有些是关于陆旭的原因,女帝也不至于那般无情。
萧清纪见萧桐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冰冷的眼神渐渐变淡了,像是看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一般,心里头顿时更慌了。
萧清纪是个什么样的孩子,萧桐再清楚不过了。
幼时,萧清序展露才华,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萧清纪不常出现在众人眼中,许多人都只记得他是喜欢与畜牲为伍,极不成器的皇子。
赵兰在许之瑶死后坐上了皇后的宝座,却因为对承明帝心灰意冷,连带着对样貌和承明帝极为相像的萧清纪也从不关心。萧清序才华斐然,哪怕赵兰成了皇后,承明帝也不曾有过立萧清纪为太子的意思。
萧清序对赵兰心怀敌意,许家对赵兰也甚是看不对眼,一直极力反对将萧清序过继给赵兰。直到萧清序被毁容瞎眼,太子之位才落到了萧清纪头上。
当年,萧桐在女帝的帮助下暂时回大虞探亲几日,却见萧清纪一个皇后之子,竟还能落到被宫人欺辱的地步。联想到自己明明是身份尊贵的公主,却因为质子的身份被人明里暗里的瞧不起,当即站出来替萧清纪处罚了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宫人,还与承明帝告了一状。
那孩子小时候,胆小却固执,仁善又卑微。
萧清纪见萧桐迟迟不说话,害怕得爬到萧桐脚边,紧紧抓着她的裙边不肯放手。
萧桐静静看着他,不知为何,忽然伸手轻抚萧清纪的脸庞。
萧清纪眼底泛起微光,蹭了蹭萧桐的掌心。
萧桐眉眼间的神色微微一变。
可是现在,这个孩子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呢?
极端,偏执,自负,狂妄,强大而扭曲的占有欲和承明帝年轻时简直如出一辙。
萧桐缄默须臾,轻叹一口气,道:“......最后一次机会。”
萧清纪的眼神猛的一亮,站在后边的莫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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