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贾家小屋,秦淮茹正在缝补一件旧衣裳,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她慌忙放下针线,捂着嘴冲向院角的痰盂。
"又吐了?"贾张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秦淮茹一激灵。她还没告诉婆婆自己怀孕的事。
"没...没事..."秦淮茹擦擦嘴,勉强笑了笑,"可能是吃坏肚子了..."
贾张氏没说话,只是用那双不再凶狠但仍锐利的眼睛上下打量她,最后目光停在秦淮茹尚未显怀的腹部。
"三个月了吧?"贾张氏突然问。
秦淮茹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这个她曾经最怕知道的婆婆,如今却一眼看穿了她的秘密。
"我...我不是故意瞒着..."秦淮茹声音发颤,下意识护住肚子,仿佛回到了刚嫁过来时挨骂的日子。
贾张氏叹了口气,颤巍巍地走向柜子,从最底层掏出个布包:"给,每天泡水喝。"
秦淮茹打开一看,是晒干的红枣和枸杞,看成色就知道是上等货。
"妈,这..."
"当年我怀东旭时,"贾张氏背对着她,声音有些哑,"我..没舍得吃完..."
秦淮茹眼眶一热。她记得刚嫁过来时,贾张氏曾得意地说过,当年她怀孕可是吃尽了山珍海味。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谢谢妈..."秦淮茹小心地收好布包,突然想起什么,"您...您不生气吗?"
贾张氏转过身,脸上的皱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深刻:"生气?气什么?"
"我...我这一个月...没怎么干活..."秦淮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屋里陷入沉默。良久,一只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握住了秦淮茹的手腕。
"淮茹啊..."贾张氏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我对不起你..."
秦淮茹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妈,都过去了..."秦淮茹哽咽道。
"过不去..."贾张氏摇摇头,眼眶发红。
秦淮茹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婆媳二人相对而立,泪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最终是贾张氏先擦了擦眼睛,强打精神道:"行了...以后家里的重活...我来做..."
"那怎么行!您膝盖还没好利索..."
"死不了!"贾张氏又恢复了往日的倔强,但语气已经柔和许多,"我去买条鱼...炖汤喝..."
看着婆婆蹒跚离去的背影,秦淮茹摸了摸尚且平坦的腹部,第一次对这个孩子的到来充满了纯粹的期待。
傍晚,贾东旭下班回来,一进门就闻到诱人的鱼香。
"今天什么日子?"他惊讶地问,"炖鱼?"
秦淮茹刚要回答,贾张氏就从厨房探出头来:"嚷嚷什么?淮茹有了,不得补补?"
贾东旭傻笑着挠挠头,突然想起什么:"妈...您不反对?"
贾张氏沉默了一会儿,背过身去搅动锅里的鱼汤:"我老了...就想抱个孙子..."
这顿饭,贾家吃得其乐融融。贾张氏破天荒地给秦淮茹夹了好几块最嫩的鱼肉,还逼着儿子去学了怎么挑鱼刺。
消息很快传遍了四合院。第二天一早,二大妈就送来了自家鸡下的蛋;三大妈送来一包红糖;就连一向吝啬的阎埠贵都让媳妇送来了一斤小米。
秦淮茹的孕期反应越来越明显,常常吐得昏天黑地。贾张氏不仅包揽了所有家务,还学会了熬各种止吐汤。
这天深夜,秦淮茹起夜时发现婆婆屋里还亮着灯。她悄悄推开门缝,看见贾张氏正就着油灯,一针一线地缝制小衣服。灯光下,婆婆的白发格外刺眼,手指上还贴着胶布——那是被针扎破的痕迹。
秦淮茹的眼泪无声滑落。她轻轻关上门,没有打扰这份沉甸甸的弥补。
随着肚子渐渐隆起,秦淮茹的行动越来越不便。贾东旭在母亲的影响下,也开始学着体贴妻子。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当甩手掌柜,而是主动分担家务,甚至学会了煲汤。
"东旭,"一天晚饭后,秦淮茹好奇地问,"你怎么突然会做饭了?"
贾东旭不好意思地笑笑:"妈教的...她说...说她当年怀我时,没人照顾..."
贾张氏闻言,立刻起身去收拾碗筷,但秦淮茹还是看见了她偷偷抹眼泪的动作。
转眼到了产检的日子。这天一早,秦淮茹正在收拾要带的东西,贾张氏突然从屋里出来,穿戴得整整齐齐。
"妈?您这是..."
"我跟你一起去。"贾张氏语气坚决,不容反驳。
秦淮茹又惊又喜:"可是医院那么远,您的腿..."
"坐三轮!"贾张氏已经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围巾,"我出钱!"
医院走廊上,贾张氏紧张地攥着挂号单,眼睛一刻不离诊室的门。当听到胎儿健康的心跳声从里面传来时,她竟激动得哭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贾张氏一直小心翼翼地扶着秦淮茹,生怕她磕着碰着。路过供销社时,她突然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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