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国的阴云压得极低，潮湿的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气息掠过悬崖。带土独自伫立在荒滩的碎石堆中，黑色长袍被风掀起猎猎作响，单孔螺旋面具下仅露出的猩红写轮眼，如同淬毒的利刃般死死盯着木叶方向。三勾玉在瞳孔中缓缓转动，映出远处翻涌的暗云，仿佛连目光都要穿透千里山海。

地面突然泛起涟漪，绝的身影如同融化的沥青般从泥土中升起。黑绝半边脸扭曲狰狞，白绝则挂着不怀好意的傻笑，两种截然不同的神态在同一具躯体上诡异地共存。“还在思念木叶吗？” 声音阴阳怪气，带着穿透骨髓的寒意。

带土喉间溢出一声冷笑，面具缝隙里吐出的气息凝成白雾：“九尾人柱力最近要生产了。”

“了不起啊带土！” 绝的上半身猛地伸长，如同蛇类般凑近，“我不过是从潜伏在木叶的白绝传回的只言片语里，勉强推测出那个女人怀了孕，你居然……”

“知道具体时间吗？” 黑绝沙哑的声音打断白绝的惊叹。

“10 月 10 号。” 带土的回答简洁得如同机械，写轮眼闪过一抹幽光，“在木叶陵园，卡卡西对着琳的墓碑吐露的。”

绝的身体骤然僵住，白绝的嘴角夸张地咧到耳根，黑绝却眯起眼睛，两种神态在同一张脸上碰撞出诡异的张力。“连产期都查得如此清楚…… 不愧是你啊带土。” 混合着两种声线的赞叹里，藏不住的是赤裸裸的贪婪与恶意。

海风突然变得狂暴，卷起满地砂砾拍在两人身上。绝扭曲的脖颈转向木叶方向，沙哑地开口：“行动吗？”

带土的长袍下摆疯狂舞动，如同展开的黑色羽翼。他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三勾玉在猩红瞳孔中飞速旋转，空气中泛起空间扭曲的涟漪。半晌，冰冷的单字从面具后传来：“嗯。”

这一刻，天空中乌云彻底遮蔽了日光，远处传来闷雷滚动。绝的身影重新沉入地底留下一个头，带土伫立在黑暗笼罩的悬崖边，宛如一尊等待收割的死神，而他眼中倒映的，是三个月后即将燃烧的木叶之火。

——

湿冷的海风卷着细碎的雨丝，打在绝只露出泥土的那颗脑袋上。白绝半边脸的笑容像被水泡过的纸，软塌塌地挂着：“带土，宇智波尘会不会碍事？”

带土站在崖边，雨水顺着面具的螺旋纹路往下淌，在下巴处汇成细流。他没回头，声音被风雨割得有些碎：“木叶高层防他，比防岩隐的大野木还紧。玖辛奈生产那天，他们只会把他盯得更死 —— 能不能出手，还是未知数。”

绝发出咯咯的笑，黑绝的半边脸在泥水里皱成一团：“可惜了啊…… 那小子要是横插一脚，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带土，你知道他的万花筒能力吗？”

带土的指尖在腰间的忍具包上顿了顿，三勾玉写轮眼在雨幕中亮得惊人：“情报里只说，他在月之国跟雷影、八尾打了一架，被逼出了须佐能乎的骨架。具体能力…… 查不到。” 连白绝的眼线都探不出的秘密，让他眼底掠过一丝阴霾。

“那卡卡西那只写轮眼呢？” 绝突然话锋一转，白绝的声音里带着怂恿，“那可是你给的，现在拿回来正好用上 ——”

“不必。” 带土打断他，语气冷得像崖下的海水，“放在他那，比在我手里有用。”

绝的笑声戛然而止，黑绝的眼睛在泥里闭了闭，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雨越下越大，把带土的长发黏在脸颊上，面具后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崖边只剩下风雨呼啸的声音。带土望着木叶的方向，写轮眼里映出三个月后的血色幻境 —— 至于宇智波尘，至于卡卡西的眼睛，都不过是棋盘外的石子，掀不起他要的那场风暴。

泥土下，绝的脑袋缓缓往下沉，最后只剩半只眼睛露在外面，望着带土的背影，白绝的嘴角又悄悄咧开：“说不定…… 会有惊喜呢？” 话音未落，便彻底没入黑暗的泥土里，只留带土一人，在风雨中如同一尊沉默的石像。

雨丝顺着面具的螺旋纹路蜿蜒而下，在下巴处凝成冰冷的水珠。带土望着木叶的方向，猩红的写轮眼在雨幕中微微震颤，那些被面具掩盖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 ——

“卡卡西……” 他在心里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你亲手杀了琳，连我最后的托付都敢辜负…… 那只写轮眼留着你身上，是让你永远记得那天的血，记得你有多无能。”

风卷着海浪拍击礁石，轰鸣声里，他仿佛又看到神无毗桥的硝烟，看到琳倒在血泊里的样子。恨意像藤蔓缠上心脏，勒得他几乎窒息。

“还有你，老师。” 带土的目光穿透雨雾，落在记忆里那个总是笑着说 “忍者最重要的是同伴” 的金发身影上，“波风水门，你怎么老是迟到？琳死的时候你不在，我坠入深渊的时候你也不在…… 现在你要当父亲了，倒是跑得比谁都勤。”

他的嘴角在面具下勾起一抹扭曲的笑，三勾玉写轮眼飞速旋转，映出玖辛奈腹中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映出木叶即将燃起的大火。

“师娘临近生产了吧？” 带土缓缓抬起手，掌心泛起空间扭曲的涟漪，“放心，我给你们准备了‘礼物’。” 那礼物里，有琳的血，有他的恨，还有足以让整个木叶崩塌的绝望。

“希望…… 你们会喜欢。”

最后一个字在心底落下时，他转身走入浓雾，黑色的长袍被风掀起，像一只展开翅膀的乌鸦。雨还在下，却洗不掉他眼底的猩红，也冲不散那场即将降临的、名为 “灭门” 的血色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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