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城中奔逃的燕军士兵,仿佛同时接到了某种信号,心中积压的恐惧与憋屈瞬间化作熊熊怒火与杀意,纷纷停下脚步,回头怒视着追击而来的血衣军。
乐间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时机,振臂高呼:“反击!给我围杀血衣军!让他们尝尝我燕军的厉害!”
士兵们面对机关兽时的无助与恐惧,在高渐离的琴音催化下,尽数化作亟待发泄的怒火。
接到命令后,无数燕军如同潮水般调转方向,朝着血衣军汹涌扑去。
两军瞬间逼近,下一刻,血衣军便如利刃破帛般,毫无阻碍地切入燕军阵中。
他们的冲刺速度丝毫未减,如入无人之境般不断深入,途中手起刀落,寒光闪烁间,一条条生命接连陨落。
而燕军士兵的攻击落在血衣军的厚重铠甲上,仅能打出些许白痕或微小凹陷,根本无法造成实质性伤害。
不过眨眼功夫,战场上便倒下了大片燕军士兵。
随着后续血衣军源源不断地涌入,杀戮的速度还在持续攀升。
乐间站在后方高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惊得目瞪口呆,失声喃喃:“怎会如此!?
血衣军竟强悍到这般地步,厮杀至今,竟无一人伤亡?”
他竭力在战场上搜寻,却始终看不到任何一名血衣军士兵受伤,唯有己方军士在不断倒下,尸横遍野。
燕军的阵型在持续的死亡与悬殊的战力差距下,迅速陷入混乱,崩溃的态势不断蔓延。
即便有高渐离的琴音提振士气,有乐间的临场指挥,也难以挽回颓势。
乐间终于意识到,血衣军与普通士兵根本不是同一层次的存在。
哪怕是燕国最精锐的部队,在血衣军面前也毫无抵抗之力,这支部队强得根本不像人类!
或许,唯有荆轲率领的易水寒秘卫,以及蓟城之中早已布置好的陷阱,才有可能对他们造成威胁!
他这才明白,为何卿秦那般经验丰富的老将,据守易水关却连一日都未能撑住,被血衣军不损一兵一卒便攻破了防线。
想通此节,乐间当即再次下令:“留下三万士兵断后,其余人等,立刻撤入蓟城深处!
依托易水寒秘卫与城中陷阱,抵御血衣军!”
大部队如同潮水般向城中深处撤去,被留下来断后的三万燕军瞬间陷入绝望。
面对血衣军势不可挡的兵锋,他们深知自己根本无力抵抗。
于是,在血衣军又斩杀数千人后,剩余的燕军士兵再也支撑不住,纷纷要扔掉手中兵器,跪地投降。
但在这时,那暗处的琴音陡然激烈了起来,好似有一股精神力量注入他们的心中,让他们鄙视唾弃要投降的自己,重新握紧了武器,冲杀了过去。
对血衣军来说,对方投降与否,并无太大区别,既然要战,那便全都杀了就是。
于是,三万断后的尾巴很快被一扫而空,血衣军并未停留,继续向着蓟城深处杀去。
乐间气得咬牙切齿,这三万断后士兵根本没能拖延多少时间,以至于城中的防御布置都尚未准备妥当,只能仓促应战。
结果可想而知。
血衣军士兵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悍勇之辈,即便冲入蓟城街巷后被分割开来,各自为战,依旧爆发出了恐怖的战斗力,在街巷之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推进。
即便易水寒的秘卫突然冲出偷袭,或是城中暗藏的陷阱触发,也都被他们举重若轻般化解。
蓟城的每一个角落都爆发了激烈的战斗,这是一场全面铺开的巷战,却也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
半个时辰之后,战斗已然接近尾声。
十万燕军与数百寒蝉秘卫被血衣军斩杀过半,残存的残兵败将尽数被围困在蓟城一角,斗志全无,再也无心抵抗。
最让乐间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经此一战,血衣军仅有少数人受伤,竟无一人战死!
而更让他绝望的是,自始至终,他都未曾见到那位威震四海的血衣侯。
这位大秦的武威君,令诸国闻风丧胆的血屠,自始至终都未曾出手。
仅凭麾下三万血衣军,便以碾压之势击垮了集结了十万大军与全部寒蝉秘卫的蓟城防卫力量。
他曾经在朝堂之上意气风发提出的三道防线,已被对方不费吹灰之力便攻破了两道。
这般天堑般的实力差距,让他心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看不到丝毫翻盘的希望。
乐间领着残兵退缩在蓟城一角,望着四面八方围拢而来的血衣军。
那些浑身覆盖着厚重坚甲、散发着凛冽杀气的可怕战士,深吸一口气,朗声道:“我要见武威君。”
这是他最后的计划。
面对血衣军,他已然无力回天,但隐在暗处的荆轲与高渐离仍在。
只要武威君现身,他便能为二人创造刺杀的机会。
血衣军阵列缓缓分开,蒙恬骑着战马越众而出,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语气冰冷:“若你肯降,日后自有相见之机,至于现在,你还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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