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蹲下身,将长枪捡起递给他,声音低沉:“天门的力量,从来就不是规则。它是‘存在’本身。我们能短暂操控骸面君王的虚影,但它们真正的源头,还在暗河之下。”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沉重。暗河的水退得更快了,露出下方漆黑的岩层,岩层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像一张即将破碎的脸。叶尘伸出手,指尖刚触碰到岩层,整个人便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拉扯,右臂上的纹路瞬间与岩层的裂纹共鸣,一道金色的光柱从裂纹中冲天而起!
“叶尘!”王虎扑上来抓住他的手臂,但叶尘的身体已经半透明,像是被某种力量“抽离”了现实。他的意识在光柱中漂浮,看到无数破碎的画面——那是更高位面的景象,无数漂浮的虚影,无数撕裂的空间裂隙,还有……一个庞大的黑影,在裂隙的尽头缓缓睁开眼睛。
“原来如此……”叶尘的声音有些恍惚,“骸面君王的虚影,只是它投下的‘影子’。真正的威胁,是它本身!”
光柱骤然熄灭,叶尘的身体摔在地上,王虎立刻扶住他:“你看到了什么?”
叶尘的呼吸有些急促,右臂上的纹路仍在微微跳动,像是回应着什么。他抬头看向暗河,眼神里多了一丝决然:“它还在沉睡,但天门的开启,让它感知到了这个世界的坐标。暗河的异常,是它在‘试探’我们。”
王虎的脸色比遗迹的岩壁还要苍白,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又抬头盯着叶尘:“那我们现在……是在它眼皮底下?”
叶尘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站起身。他的右臂已经完全适应了“天门”能量,新生的皮肤下,隐约能看到金色的脉络在跳动。他看向暗河,眼神里多了一丝决然:“不管它是什么,我们都要找到它。否则,天门的力量迟早会被它利用。”
“我跟你一起。”王虎咬牙道,握紧了长枪,“哪怕……是死。”
叶尘点了点头,转身走向暗河。他的背影在幽蓝的光晕下显得格外单薄,却也格外坚定。暗河的水面已经完全干涸,露出下方漆黑的通道,通道里飘荡着细碎的灰尘,像是被撕裂的空间留下的残渣。
“小心。”叶尘低声提醒,“这里的能量很不稳定。”
两人踏入通道,四周的空气瞬间变得稀薄,连呼吸都变得沉重。通道的墙壁上,浮现出无数细小的裂纹,每一道裂纹里都透出幽蓝色的光,像是某种生物的眼睛。
王虎皱眉,伸手触碰墙壁,立刻缩回手:“这些……是天门的能量残留?”
“不是残留。”叶尘的手指轻轻划过墙壁,“是在‘记录’我们。”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话音刚落,通道尽头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轰鸣,像是巨兽翻身的声音。叶尘和王虎同时停下脚步,他们能感觉到,那股来自更高位面的力量,正在接近。
“它来了。”叶尘低声说,右臂上的纹路骤然亮起,与通道中的能量共鸣。他的心跳加快,却不是恐惧——更像是某种久违的“兴奋”。
王虎瞪着他,声音里带着几分质疑:“你疯了吗?它连骸面君王都能压制,我们怎么打得过?”
叶尘的嘴角微微扬起,眼神却深不见底:“我们打不过它。但我们可以找到它的弱点。天门的能量,是我们唯一的筹码。”
王虎沉默了片刻,最终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好,那就看看,这筹码能赌多少。”
两人并肩而行,消失在通道的尽头。而在他们身后,遗迹中的龙族傀儡集体转过身,幽蓝的复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方向,仿佛在等待某个更宏大的命运降临。
暗河深处,那道庞大的黑影终于完全睁开眼睛,瞳孔中倒映着叶尘与王虎的背影。它的嘴角缓缓扬起,像是看到了猎物,又像看到了某种“同类”。
“天门……果然开启了。”黑影的声音像是从无数维度传来,带着破碎的回响,“这次,我会亲手撕开它。”
遗迹的穹顶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无数金色的光点从裂缝中坠落,像是一场来自更高位面的雨。叶尘与王虎的脚步顿了顿,王虎回头看了眼那道裂缝,声音沙哑:“它……在看着我们?”
“不。”叶尘的目光落在裂缝中坠落的光点上,声音低沉,“它在‘等待’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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