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翠翠起初拘谨，渐渐也习惯了他的存在，会在他来时露出浅浅的笑，会主动接过他手里的食盒，甚至会在他站得久了时，轻声问一句“要不要进屋坐会儿”。

到了傍晚，江假会拉着闫翠翠往市集去。

两人并肩走着，他比她高出两个头，步子迈得缓，总能恰好配合她的速度。

他们在菜摊前挑拣新鲜的蔬菜，江假会弯腰听她和摊主讨价还价，然后在她得意地扬起脸时，从怀里摸出银两付账。

闫翠翠则会在路过肉铺时，踮脚指着一块精肉，小声说“晚上做红烧肉吧”，江假便点头，“好”。

回到那间临时租下的小屋，闫翠翠系上围裙在灶台前忙碌，火光映得她脸颊发亮。

江假就靠在门框上看着，偶尔被她支使着递个碗筷，或是添把柴火。

热油下锅的滋啦声，菜香弥漫的气息，还有两人偶尔几句零碎的对话，像极了寻常人家的傍晚。

饭桌上，闫翠翠会把红烧肉里最肥的那块夹给他，江假也不推辞，张口吃下，然后把碗里的青菜夹到她碗里。“多吃点，看你瘦的。”

他说这话时，眼神落在她身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倒有几分真切的温度。

江真在意识里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终于，在最后一个夜晚，江假躺在闫翠翠身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时，江真开口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假闭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模糊。

“想体验体验。”

他慢悠悠地说，“体验像人一样活着，是什么感觉。”

“用我的身体，用她的感情？”江真的声音里淬着冰。

“不然呢？”

江假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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