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不是普通的火焰。
江真施展过数次沸血诀,自身从里到外,可以说对于高温都有着一定程度的抵抗能力,就算直接架火上烤,坚持一刻两刻应该不成问题。
可刚刚他身上只不过被火星烫了几下,火星落到的地方顿时就焦黑一片,皮肉翻卷着,里面的肉都烤熟了!
难不成这就是地火的威力?!
江真强忍着灼烧之痛,赶忙连滚带爬往深处挪。
身后火柱肆虐的轰鸣声,此刻像是催命鼓点一般沉重。
洞口里面似乎是一个矿道,比外头稍显幽暗,可那股子灼人的热浪却半点没减,反倒因为空间逼仄,更添了几分闷烧的狠劲。
江真刚往前爬了两步,手掌按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只觉掌心一阵刺痛,低头一看,那灰黑色的岩石竟被地火的余温烤得泛着暗红,指尖蹭过,竟能刮下一层滚烫的石屑。
他咬着牙继续往前挪,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身侧石壁。
这一看,江真顿时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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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跟丢了!”
张使喘着粗气,控制着燃火诀的火苗,停留在自己指尖,用于照明。
此刻这点微光映得他满是胡茬的脸一片铁青。
“这鬼矿道跟个筛子似的全是岔路,连点脚印都留不下!”
身旁那名玄镜使也弯着腰直喘气,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混着灰泥在脸上冲出两道印子:“头…头儿,咱们连张路线图都没有,这矿道又深又绕,刚才那邪祟跑得跟阵风似的,现在哪还找得到?恐怕现在咱们想出去都难了!”
矿道里闷得发慌,空气里飘着浓重的尘土和矿石腥气,偶尔还有水珠从头顶岩壁滴落,“滴答、滴答”的声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却半点驱散不了两人心头的焦躁。
他们进来的太急,照明工具也没带,燃火诀的光芒有限,只能照亮身前几步远的地方,更远处便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像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伺。
“找不到也得找!找不着你还想出去?!”
张使低吼一声,声音在矿道里撞出沉闷的回音。
“要是让玄云宗的人发现小五,到时候再去玄镜司告一状,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接着搜!仔细点!”
两人强压着慌神,各自控制着燃火诀在岔路口左右张望,只能凭着感觉挑了条相对宽些的矿道往前走。
脚下的路坑坑洼洼,时不时踢到碎石,发出“哗啦”的响动。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忽然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救…救命……有人吗……”
声音虚弱,带着疼得发颤的气音,听着像是个年轻弟子。
那名玄镜使眼睛一亮,忙转头对张使道:“头儿!有人!好像是玄云宗的弟子!”
他说着就要往前冲。
张使却心头猛地一沉。
他下意识摸向脖子上的铜镜,借着指尖的光一看,那镜面竟又幽幽浮起了粘稠的红雾!和方才小五被附体时一模一样!
“别过去!不对劲!”
张使厉声喝道,伸手想拽住他,可已经晚了。
那玄镜使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的地上歪歪扭扭坐着个玄云宗弟子,白袍上沾着大片血污,一条腿不自然地扭着,额头上全是冷汗,正痛苦地蜷缩着身子。
“兄弟!你怎么样?”
那名玄镜使蹲下身想扶他,还没等碰到对方的胳膊,这“玄云宗弟子”忽然抬起头,双眼翻白,嘴角挂着和方才小五如出一辙的诡异笑意!
“不好!”
张使瞳孔骤缩,刚要掐诀,就见那“弟子”的身体竟像被无形的手揉皱的纸,“噗”地一声瘪了下去,转瞬化作一张巨大、皱巴巴的灰黑色皮膜,带着股腥臊气猛地张开,如同一口巨袋,“呼”地将蹲在身前的玄镜使整个罩了进去!
“啊——!”
一声短促的惨叫被皮膜死死闷在里头,紧接着便没了动静。
那张巨皮剧烈地蠕动了几下,像是在吞咽什么,很快又恢复了平整,只是边缘隐隐沁出暗红的血渍,随后“嗖”地一下缩成一团,顺着矿道深处的黑暗掠去,速度比刚才附在小五身上时更快!
“竟然是肤奴!!该死的畜生!死来!”
张使目眦欲裂,腰间长刀“噌”地出鞘,同时双手急速掐诀,一道比刚才更烈的燃火诀打了出去,“轰”的一声撞在前方岩壁上,火星四溅,却只燎到了那团皮膜的尾巴尖。
他哪还敢耽搁,提气就追,一边利用步法追一边不断打出术法,像什么火球、风刃接连往黑暗里轰,矿道里炸得碎石乱飞,轰鸣声震得人耳朵发聋。
可那邪祟滑得像条泥鳅,专挑狭窄曲折的岔路钻,张使追得眼睛都红了,脚下不知踢翻了多少碎石,最后拐过一个急弯,前方矿道豁然开朗,却哪里还有那巨皮的影子?
“该死!又跟丢了!”
张使一拳砸在岩壁上,疼得指骨发麻,心头又惊又怒又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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