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浩看着他那副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开。刚走出没多远,一道带着清冷与一丝不易察觉紧张的身影拦在了他面前。
是唐舞桐。
她换下了平日华丽的神装,穿着一身素雅的鹅黄色长裙,少了几分光明龙神蝶的威严,多了几分少女般的清丽。她看着霍雨浩,那双继承了小舞灵动的粉蓝色大眼睛里,此刻却盛满了复杂的情绪:有被“神生委”方案刺伤的委屈,有作为正宫却无子的尴尬,更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雨浩……”唐舞桐的声音有些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谈谈。”
霍雨浩看着她,心中微叹。他知道舞桐的委屈,也明白她的心结。两人走到相对僻静的观景窗边。
“那个方案……”唐舞桐咬着下唇,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角,“很伤人,你知道吗?把我们当成……需要排队申请的……”
“我知道,”霍雨浩打断她,声音温和下来,带着歉意,“但舞桐,这是我能想到的,在保证阿蓝和孩子安全、避免更多冲突的前提下,唯一能兼顾公平的办法了。失控的后果,我们都看到了。”
提到阿蓝和孩子,唐舞桐眼神一黯。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视着霍雨浩的眼睛,粉蓝色的眸子里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和……一丝哀求:
“雨浩,我理解你的难处。可是……她们都想要二胎了!”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比比东有冰璇灵澈,千仞雪有圣羽,小舞有云逍,竹清有幽影,连娜娜都有心玥!冬儿有冰蝶,秋儿有龙宸!我呢?我唐舞桐呢?!”
她上前一步,抓住霍雨浩的手臂,指尖用力:“我是你的妻子!是两世都追随你的唐舞桐!是得到神界认可、明媒正娶的海神主母!可现在……现在她们连第一胎都有了,我连个孩子都没有!你让我……让我如何在她们面前抬起头?如何在这神界立足?”
晶莹的泪水在她眼眶中打转,那份压抑了太久的委屈和身为正宫的尊严,在此刻彻底爆发。
“雨浩……看在我们两世情缘的份上……看在我从未要求过什么特权的份上……”唐舞桐的声音近乎哀求,“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个孩子?不用排队,不用评估……就现在!让我先怀上!我只想要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一个就好!给我,也给我们的感情,一个完整的交代……好吗?”
她仰着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霍雨浩,那份脆弱与坚持交织的模样,让霍雨浩坚硬的心防瞬间软化。
他想起了初入史莱克时那个娇蛮任性的小魔女,想起了海神湖上那惊鸿一瞥的光之女神,想起了两人在神界重逢时的喜悦与波折……两世情缘,她确实从未真正向他索取过什么。如今,这最基本、也最神圣的诉求,他如何能拒绝?
霍雨浩沉默片刻,伸出手,轻轻擦去唐舞桐脸颊的泪水,将她揽入怀中。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好。”
一个字,重若千钧。
“不用排队,不用评估。这是你应得的,舞桐。”
唐舞桐身体猛地一颤,随即紧紧抱住了霍雨浩,将脸埋在他胸口,泪水无声地浸湿了他的衣襟,但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霍雨浩轻抚着她的后背,望向窗外浩瀚的数据星河,眼神深邃。答应了舞桐,意味着他亲手打破了刚刚建立的“神生委”规则的第一步。可以预见,当其他女神得知此事时,那刚刚被方案勉强压下的火山,将再次以更猛烈的姿态爆发……
而另一边,浮世英寿已经整理好仪容,脸上挂着自认为最完美无瑕、足以迷倒众生的笑容,朝着宁荣荣灵魂体所在的虚拟花园走去。他的“求偶大业”,正式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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