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东海舰队正是去的南境海域,哪有这么巧的事儿?不过是你自认为他忠心,不愿开口承认而已。”
林少裳被他戳中心里,蓦然一怔:“你...”
“陛下无需激动,庆王爷是先帝的托孤重臣,也是你的五皇叔。你对他多有信任,不愿妄自揣度,也是正常。但身为帝君,你又不能太过于主观臆断,认定林天庆就绝对没有问题。”
陈余笑着道:“因此,你还是决定要查一查此事,看看林天庆是不是真有问题,敢瞒着你调动东海舰队,为敌谋取便利。只是...你身边暂无人可用,便想到我这个刚刚被提任的锦衣卫副指挥使。”
“一来,我与林天庆并无过节,也无利益往来。由我去彻查此事,可保证绝对的客观。二来,你也可趁此验证我有没有本事与你合作。若有,你可斟酌对我释放善意。若无,便不入你法眼。等你处理完反贼石先开与东瀛人的事儿,下一个就轮到我。”
“是这样吗?陛下。”
他眼中带着一抹笑意,不缓不慢地说道,恍如一眼看穿了少帝陛下的心思。
令林少裳再次一怔,暗道这逆贼...竟看穿了朕的心思?
但不及开口,就见陈余摆了摆手,接道:“陛下也无需承认,或者否认。关键在于解决问题罢了,这事儿...我接了。本无需向你证明什么,但涉及东瀛人,就算你不开口,我也会插手。”
“到了徐州之后,一个月内,我会给你答案。”
说完,也不犹豫,转身就要离开。
林少裳神色一紧,显得有些不忿。
这个逆贼...还真是小有聪慧,朕还没说出口的事,他就已然猜到,看来也是有些本事的。
但他怎么总是如此无礼?
见面不行礼也就算了,居然还说走就走?
哼!
还真当朕不存在了?
想着,她随即板着脸,不悦道:“站住!你别太自作聪明,朕从未怀疑过庆皇叔,只是警惕东瀛人的野心而已。就算真是庆皇叔私自调动东海舰队,若能及时改过,朕亦不会怪罪。至于你,务必查清东瀛人的阴谋!”
陈余轻叹,知道这死丫头又在嘴硬,便应付了她一句:“小奴遵旨。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不行!”
她立马拒绝道:“你不是也有事找朕吗?说!”
陈余来找她,本就是为了东瀛人之事。
但有了石有容的通风报信之后,说不说其实已经一样。
回头望了她一眼后,便答非所问般道:“陛下的脚伤好点了没?”
林少裳一诧,“你问这作甚?”
她虽反问,却也补充一句:“已无碍!”
陈余淡然一笑:“那就好,陛下要多注意身体啊。有事没事多走动一下,别老是闷在屋里。既已无事,那我先撤。”
林少裳一听,脸上的诧异更甚。
嗯?
就这事儿?
他扬言也有事找朕,只是为了问问朕的扭伤是否痊愈?
他在关心朕吗?
可他怎会如此好心?
心中狐疑着,林少裳并不愿相信他只是为此而来,目光闪动道:“你不会想说...此来就为问问朕的伤势吧?”
陈余装出一副纳闷的样子,“那不然呢?陛下因我而伤,我关心一下你,不也正常吗?”
他呵呵笑着,违心一句。
实际上,根本就不关心她的事。
至少,目前没有。
说完,不等林少裳再多说,就开门离去。
临走之时,还不忘嘱咐门口的柔儿,一副主人家的口吻:“好好照顾陛下,不可再生意外。不然,杂家不饶你!”
如此一言。
本是人前做戏,摆摆自己“九千岁”的权威,顺便震慑一下柔儿。
毕竟,这个小宫女可是知道他真实身份的...
听在林少裳耳中,却产生了某种额外的意思。
这个逆贼什么意思?
他这是在关心朕?
他为什么要关心朕?
而且这次他对朕的态度,远比前几次要好得多...
该不会是...看上朕了吧?
不不不!
这个逆贼胆子再大,也不敢把主意打到朕的身上吧?
绝无可能!
可是,他又为何突然关心?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区区乡野莽夫,根本就不该有如此缜密的心思。
但刚才,只是提起东瀛人与东海舰队,他便联想到了庆皇叔。
乃至于...连朕对庆皇叔有所起疑都猜到了,如此城府与思路,绝非一般人所具备的。
估计...就连满江镇居民,官府小衙役的身份也只是一种掩饰!
此子必定另有来历!
想着。
她看向正步入房中的柔儿,沉声问道:“离开灵川之前,朕下密旨让灵川县令暗查陈余身份,可有眉目?”
柔儿一愣,寻思了几秒,才目光闪烁道:“有了。半个月前灵川暗卫就已差人送来密信,倒是那时...陛下突然扭伤了脚。奴婢一时惊慌,竟忘了禀报此事,还请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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