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林涛快速翻到最后一页，呼吸为之一窒：精确的建筑平面图，标注着"圣心疗养院7号室"，角落里写着两组数字——3:07和7.7。

"跟丢了。"狱警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她像兔子一样钻进了消防通道，监控盲区..."

林涛已经蹲在周小雅的书包前。打翻的颜料散发出刺鼻的气味，与张薇画室里发现的进口颜料一模一样。更奇怪的是书包夹层里露出一角照片——林涛抽出来，是张薇与周小雅的合影，背景似乎是某个酒吧，张薇举着的酒杯边缘，隐约可见反光里有个戴渔夫帽的人影。

"查这个。"林涛把照片拍给技术科，同时注意到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潦草的时间：7/7 3:07AM。

雨势渐小，看守所外的水洼映出破碎的天空。林涛站在停车场，看着周小雅留下的脚印在某个监控盲区突然中断——就像被凭空抹去。他的手机震动起来，秦越发来的消息让他的血液瞬间冻结：

「周小雅档案有异常：1. 14岁曾因盗窃心理诊所病历被捕；2. 银行账户上周收到三笔共计77万转账；3. 手机最后一次定位在城北废弃玻璃厂。」

玻璃厂。镜子。林涛突然想起证物室里那些从沈静绑架现场带回的镜子碎片——检验报告说玻璃含有特殊金属成分，与1999年圣心疗养院采购的"实验用镜"完全一致。

他发动汽车时，后视镜突然闪过一个黄色身影。急刹车回头，只看到一件明黄色雨衣飘在垃圾桶旁，像具被抽空的人偶。雨衣口袋里露出半包蓝色粉笔，与周小雅指甲缝里的物质一模一样。

林涛的无线电突然爆出杂音，接着是值班室警员变调的声音："林队！陆铭在拘留室发狂，一直用头撞镜子，说...说看见周小雅在镜子里流血..."

方向盘在林涛掌心打滑。雨水再次倾盆而下，挡风玻璃上的水流扭曲了所有景象，就像透过一面破碎的镜子看世界。他猛踩油门冲向城北，手机自动跳出一条七分钟前收到的邮件——发件人空白，正文只有一行字：

「第七面镜子已经就位。你会是下一个照镜子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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