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玲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陆霄云和杨依泽倒是神色如常,早已习惯。
几人路过一家气派的首饰铺子,黑底烫金的牌匾上写着“金缕阁”三个大字。
庄小北眼睛一亮:“玲珑姐姐,我们进去看看吧?北麓城的首饰很有特色呢!”
夜玲珑看着那气派的铺面,忽然想起这似乎也是楚羽珣名下的产业之一,便点点头:“好。”
店内珠光宝气,各色金银玉饰琳琅满目,充满了北地的大气和异域风情。
庄小北很快被一串镶嵌着彩色宝石和细小银铃的额链吸引,拿在手里爱不释手:“这个好特别!”夜玲珑则看中了一对用绿松石和白银打造的耳坠,造型简约雅致,带着草原的辽阔感。
“喜欢就包起来吧。”杨依泽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他自然地准备从袖中取银票。
“慢。”陆霄云抬手,轻轻挡了一下杨依泽的动作,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玲珑如今是我北燕的安宁公主,是孤的妹妹。妹妹在自家地盘上挑几件小玩意儿,自然该由我这个做哥哥的来买单。”
他说着,对恭敬候在一旁的掌柜吩咐道,“这两位姑娘看中的,还有那边那几支有北燕特色的银簪,都包起来。”
掌柜的连声应诺:“是是是,太子殿下!”
杨依泽的手停在半空,看着陆霄云,对方也坦然回视。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一瞬,空气中似乎有微妙的电流闪过。
他忽然唇角微弯,露出一抹了然又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从容地将手收回袖中,点了点头:“陆兄说的是。那便有劳了。”
夜玲珑看着两人这无声的交锋,有些哭笑不得:“多谢…云大哥。”
庄小北则完全没察觉这微妙的气氛,只顾着高兴:“谢谢云哥哥!玲珑姐姐,你看这个铃铛,声音好好听!”她晃着手里的额链。
而在店铺的另一侧,靠近内堂的货架旁,慕容雪正拿着一支玉簪在看。她将方才陆霄云为夜玲珑买首饰的一幕尽收眼底,尤其是陆霄云那句“是孤的妹妹”和理所当然付钱的样子。
她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羡慕。她羡慕夜玲珑能如此自然地站在陆霄云身边,羡慕陆霄云对她的那份维护,即使是以“兄妹”之名。
她默默放下手中的玉簪,拉着慕容铮悄然从侧门离开了金缕阁,没有惊动任何人。
买完首饰出来,夜玲珑一行人继续沿着青槐大街闲逛。
庄小北看到路边有卖糖画的,又拉着夜玲珑过去看。
“玲珑姐姐,你看那个蝴蝶!画得真像!”
“还有那个小兔子,好可爱!”
杨依泽看着庄小北兴奋的样子,忍不住低声对夜玲珑道:“这丫头,精力也太旺盛了,跟小时候一样,看到什么都新鲜。”
夜玲珑笑道:“小北性子活泼,这样挺好。”
陆霄云在一旁接口:“确实,有她在,倒显得热闹些。”
庄小北买了个小兔子糖画,心满意足地舔着,回头冲他们笑:“师兄,云哥哥,你们要不要也来一个?”
杨依泽无奈摇头:“你吃你的吧。”
陆霄云也道:“不要。”
就在这时,杨依泽忽然微微侧头,目光锐利地扫向斜后方人群中的一个角落。那里似乎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怎么了?”夜玲珑敏锐地察觉到他气息的变化。
杨依泽收回目光,神色恢复如常,轻轻拍了拍夜玲珑的手背:“没什么,可能看错了。”他并未多说,但眼底掠过一丝警惕。陆霄云也似有所觉,目光朝那个方向瞥了一眼,随即若无其事地转开。
几人又随意逛了片刻,陆霄云看似随意地引着众人拐进了一条相对清静些的巷子,两旁多是些书画古籍店铺,行人稀疏了不少。
刚行至巷中,身后便传来一个清朗嗓音:“夜姑娘请留步。”
众人回头,只见一位青衫书生执扇而立,眉眼温润。
陆霄云袖中手指微蜷,杨依泽不动声色侧移半步,恰好挡住夜玲珑半边身影。
青衫书生嘴角含笑,目光精准地落在夜玲珑身上,彬彬有礼地作揖道:“夜姑娘!”
夜玲珑微微一怔,仔细打量对方。此人面容陌生,但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和熟悉感。她迟疑道:“你是……?”
青衫书生眨了眨眼,眼神瞬间变得灵动而富有深意,他压低声音,带着笑意:“属下是白枭。”
夜玲珑瞬间恍然大悟,惊喜上前:“白枭?!是你啊!” 她上下打量着他全新的形象,“你这易容术也太厉害了!之前你不是一个老头儿吗!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白枭微微一笑,谦逊道:“皆是属下。皮相不过是工具,随心而动罢了。” 他的目光转向杨依泽和陆霄云,不卑不亢地行礼,“见过杨太子,陆太子。”
杨依泽眸光微闪,点了点头。
陆霄云也笑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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