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形急转,袖中飞出一道银光,正是我的本命法器"流云梭"。梭影如电,击落了大部分暗器,但仍有三枚突破了防御——一枚淬了碧磷毒的柳叶镖嵌入右肩,一支带着腐骨散的透骨钉刺入左腿,最致命的是直取心口的那根乌黑长针,上面闪烁的紫光显示它浸透了七种以上的混合剧毒。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我闷哼一声,单膝跪地。毒素在体内迅速扩散,所过之处经脉如被烈火灼烧。我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但眼前已经开始发黑。
"好狠的手段..."我咬牙道,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这些毒任何一种都足以致命,如今混合在一起,毒性更是成倍增长。更可怕的是,它们相互反应,在我体内形成了新的剧毒。
甬道尽头传来脚步声,唐禄的身影重新出现。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我,脸上露出惊慌之色:"徐少宗主!这是怎么回事?我这就去找人来救您!"说完转身就跑,速度之快,哪像是去求救的样子。
我心中冷笑。这陷阱设计得真是精妙——邀请我独自进入灵兽库深处,再以机关暗算,最后装作无辜。即便影门追查,也只会认为是意外或是外人潜入,与鄌门无关。
毒素已经侵入心脉,我感到生命力在快速流失。寻常解毒手段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是这种混合剧毒。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我想起了贴身携带的最后手段。
颤抖的手摸向腰间暗袋,取出那枚通体漆黑、表面布满鳞片状纹路的长针——黑鳞乾坤针。这是影门秘传的禁器,采集四十九种天下至毒炼制而成,平时是用来对付强敌的杀器,但此刻,它是我唯一的生机。
"以毒攻毒...就看天意了..."我将黑针对准心口,用最后的力量刺入。
难以形容的痛苦瞬间爆发,仿佛有千万只毒虫同时在体内撕咬。黑鳞乾坤针的霸道毒性与我体内的混合毒素激烈交锋,我的皮肤上浮现出诡异的黑紫色纹路,七窍都渗出血丝。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恍惚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严长老的怒吼...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意识逐渐回归。首先感受到的是全身撕裂般的疼痛,接着是耳边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少宗主若有什么闪失,我等绝不会放过你们!"这是严长老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严长老息怒,此事我们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辩解,想必是鄌门的人。
我想睁开眼睛,却发现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难以完成。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每一寸血肉都在抗议。唯一能确定的是,心脏还在跳动,虽然缓慢但有力——黑鳞乾坤针起作用了。
"……暗器上的毒太过复杂,我等已经尽力了,但……"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应该是医师。
"那就把暗器取出来!一根不留!"白长老厉声道。
我感到有人在处理我的伤口,一件件暗器被取出。每当一件离开身体,就有一股毒素随之消散。最后,只剩下那根几乎完全没入胸口的黑鳞乾坤针。
"这……这是何物?"医师的声音充满困惑,"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暗器……"
"别碰它!"严长老急忙制止,"那是少宗主的……"话到一半突然停住,显然意识到失言。
我心中苦笑。黑鳞乾坤针是影门秘传,外人自然不识。此刻它正与残留的毒素达成微妙平衡,贸然取出只会让毒性再次爆发。
随着时间推移,我的感知逐渐清晰。能听到房间内有四五个人的呼吸声,能闻到浓重的药草味中混杂着一丝熟悉的檀香——这是我在影门常用的安神香,想必是两位长老带来的。
最令我惊讶的是,体内灵力竟然在缓慢恢复。黑鳞乾坤针不仅中和了毒素,似乎还激发了某种潜能。我能感觉到,那些被毒素侵蚀过的经脉正在以奇特的方式重建,比之前更加坚韧。
"……唐宗主到。"门外传来通报声。
一阵脚步声后,一个温和却暗藏威严的声音响起:"两位长老,徐少宗主情况如何?"
"托唐宗主的福,还没死。"严长老语带讥讽。
"严长老此言差矣。"唐玉衡——鄌门宗主——叹了口气,"发生这等意外,唐某同样痛心。灵兽库机关年久失修,竟误伤了徐少宗主,实在是……"
"意外?"白长老冷笑,"那为何管家唐禄将少宗主引入禁区后就突然消失?为何暗器上淬的都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唐宗主,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装糊涂?"
房间内气氛骤然紧张。我虽然无法动弹,却能想象唐玉衡此刻的表情。这位以智谋着称的宗主绝不会轻易露出破绽。
果然,唐玉衡的声音依旧平稳:"白长老怀疑得有理。唐禄已被我关押审问,若真与他有关,我门绝不姑息。眼下最要紧的是徐少宗主的伤势……"
就在这时,我积蓄了足够的力量,终于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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