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星楚心中一震,六年?不正是靖宁军失踪那一年。
严星楚抓起印信和信笺:“郑大人、皇甫大人,我和胡大人先告辞,立即提审王勇!我要知道他是否知晓刘成真实身份。”
说完大步流星往外走,他现在心里怀疑这东牟镇海府与靖宁军的失踪会不会关系。
看着严星楚和胡元离开。
柳永安唇角微扬:“密侯,此事得马上向朝廷禀报。”
“军使担心东海?”
“我有感觉,东海可能会不太平。”
“嗯,但我没有想明白,东海离我们上千里,为什么他们会在这西北来生事。”
皇甫密没有想明白,柳永安也疑惑不解。
牢狱中,王勇蜷缩在草堆里,听见脚步声猛地抬头。
待看清来人,他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胡元,你查不清火烧仓司案,想把帽子扣我头上,你这个酷吏!”
严星楚将印信扔在王勇面前:“认识此物吗?”
他盯着印信,喉结滚动半晌,突然嘶吼道:“我不认识!你们又想栽脏我!”
“知道这封信里写的什么吗?”严星楚拿出信,蹲在他面前,把信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冷声道。
“哈哈,你们真是手段百出,想套我话。”
“这是刘成写给他儿子李明高的信,里面提到了三德寺、镇海府、还有你!”
王勇的笑声戛然而止,瞳孔剧烈震颤。
“你说不说,实际已经不重要。”严星楚冷笑道:“胡大人,送他上路吧。”
“是,上差。我会让他下辈子还记得他是怎么死的。”胡元脸色狰狞,声如寒冰,“来人,去把剔骨刀给我取来!”
王勇瞳孔骤然紧缩,身子不由往墙壁爬去。
“刘成倒是疼儿子,连自己主子的行踪都敢写在信里。”严星楚自言自语,火把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王勇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旁边的胡元倒是心里一愣,信里没有这些啊,但是马上反应过来,这是严星楚使诈,想不到这年轻人现在的心思也如此深沉了。
“还把本官丢了火炮,运送粮草的事也写在里面,当成案例分析出来,让李明高以后一定要引以为戒,真是一个好父亲!”
“可惜你们主子是个蠢货,夺了我押送到火炮又被本官夺了回来,想毁我粮草,可惜偷鸡不成,还被我把吴天贵反杀了,哈哈。”
严星楚看着信笺,得意地大笑。
“李光全……李光全……”王勇突然嘶声大吼,“你这个蠢货!连世子殿下要毁火炮,截粮草的事都敢写这里面!”
王勇突然一下挺身,猛地扑向严星楚手中的信笺,铁链扯得腕间血肉模糊。
严星楚侧身避开。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像受伤的野兽:“刘成死了,李光全死了,现在连我也要死——”
严星楚静静看着他发疯,直到王勇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变成困兽般的呜咽。
他弯腰捡起印信,冰凉的金属贴上王勇青紫的嘴唇:“你知道吗?在虎峰山上,我把你们世子,捅了过穿心凉,看样子是活不了啦。”
“你个王八蛋骗我,世子早离开了夏国!”王勇突然暴起,铁链扯得审讯台哗啦作响。
“呃,那可能不是吧。但那人一生贵气,手中剑法刁钻。”严星楚淡然道,“反正是必死无疑了。”
“你杀了二公子!”王勇喃喃自语,“世子殿下不会放过你们……”
他猛然撞向石墙,速度快得严星楚和胡元都来不及阻拦,严星楚听见他最后的呓语:“李光全……你为什么要把世子交代的事……写进信里……”
火把爆出噼啪声响,严星楚看着地上逐渐冷却的躯体,他弯腰合上王勇未瞑的双目。
走出牢狱时,初雪正纷纷扬扬落满青砖。
严星楚掸去肩头雪花,握紧袖中印信,遥远着东北的东牟国方向。
在接到赵春来信“东牟细作案需当面奏禀”已经是四日后,严星楚攥紧缰绳望向官道尽头,雪粒裹着寒风扑在脸上。
洛青依赠的香囊在胸口发烫,里头装着安神的远志和茯神两味草药——三日前她攥着香囊对他说“此去保重……。”
他的思绪突然被急促的马蹄声打断。
严星楚看向旁边赵春和郑昌言,三人对视一眼,严星楚紧握着腰间长剑。
只见一骑烟尘疾驰而来。
到了钦差仪仗前,一个刑部番役打扮的差役下马,对着赵春道:“赵大人……”
番役的声音被北风撕得支离破碎,严星楚却只听见“帝崩于“含元殿”五个字。
赵春脸色骤变:“胡说!陛下虽抱恙,怎会……”
“千真万确!”番役继续道,“四皇子已着羽林卫封了皇城!”
郑昌言忽然哽咽,老泪纵横:“陛下……陛下……”
严星楚望着飞雪,喉结微微滚动,他想起当日在大殿上,皇帝升他为五品并让他担任御史,这还没有一月啊。
“出发!”赵春突然一拍马屁,“路上不再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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