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听了,立刻挺直身子自报家门,生怕元照她们不救自己,“在下天鹰堡的少主——姜惜文!至于他们为什么绑架我,我实在不清楚!”
他原本并不在天鹰堡。
回天鹰堡的途中,刚行至附近,就被刚刚那三人拦住了去路,然后就被绑了。
他其实已好些年没回天鹰堡了。
母亲走得早,外祖母疼他小小年纪没了娘,总隔三差五把他接去身边照料。
严格算来,这些年他在天鹰堡待的时日,反倒不如在外祖母家久。
前两年父亲续弦,他甚至没回来参加婚礼。
这回是新弟弟出生,父亲特意送信到外祖母家,想让他回来参加百日宴。
他本不愿回,可外祖母劝他“终究是亲兄弟,该回去看看”,他才带着仆人风尘仆仆往天鹰堡赶。
谁料眼瞧着要到家,竟还能遇到危险——同行的仆人全没了性命,只剩他被绑到破庙里。
这破庙离天鹰堡不远,姜惜文一琢磨就明白,这些人是想拿他要挟父亲,图谋些不可告人的事。
“天鹰堡的人?”罗钦闻言,眉峰微微一挑,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罗大哥,你认识这什么天鹰堡?”阿青凑上前,满眼好奇地追问。
罗钦颔首,“天鹰堡就在玉衡山上,在江湖里也算有些名气,离这儿应该不远,咱们现在大概就在它的地界上。”
阿青撇了撇嘴,语气带着点调侃:“在自家地盘上让少主被绑了,这天鹰堡也不怎么样嘛!”
姜惜文一听,连连忙恳求道:“小姑奶奶,您先别管天鹰堡行不行了,求求您,快给我松绑吧!”
被绑了大半天,他浑身都麻得发僵,稍稍一动,浑身就跟针刺的一般。
这时元照开口,声音清冷:“罗钦,给他松绑。”
“是!”罗钦应了一声,手中折扇轻轻一扬,锋利的扇沿“唰”地划过绳索,断口齐整。
姜惜文终于脱困,他揉着发麻的手腕和脚踝,活动了好一会儿,才朝着元照等人拱手作揖,语气诚恳:“多谢诸位救命之恩,还没请教各位高姓大名?”
元照等人也不隐瞒,各自报了姓名。
姜惜文眼睛一亮,再次拱手道谢:“原来是元姑娘、阿青姑娘!多谢各位出手相救!”
他顿了顿,又看向众人,语气恳切,“眼下天色已晚,诸位与其在这荒郊野岭风餐露宿,不如随我回天鹰堡,让我好好报答各位的恩情。”
众人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点了头——连日在外奔波,没个像样的地方歇脚吃饭,身体早熬得疲惫不堪。
元照和阿青有灵气护身还好,其他人早已身心俱疲。
元照微微颔首:“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随即,众人跟着姜惜文往天鹰堡赶。
天鹰堡确实不远,约莫行驶了半个时辰,一行人便抵达了目的地。
天鹰堡的位置格外特殊,建在一座险峻的峡谷之上。
两侧是刀削般的青灰色崖壁,崖壁上爬满深褐色的裂痕,偶有几株耐旱的崖柏斜斜生出,虬曲的枝干像鹰爪似的紧紧抓着岩石,透着一股苍劲的野气。
峡谷下方,湍急的黑水河裹着碎石奔涌而过,撞击崖壁的声响如雷贯耳,在谷中久久回荡,成了天然的屏障——外人想从谷底攀爬上来,简直难如登天。
通往堡内的唯一路径,是架在峡谷两端的“鹰渡桥”。
这桥并非寻常木石所建,而是用碗口粗的铁链串联而成,铁链上铺着一块块拼接的厚木板,板面上被常年踩踏得光滑发亮,泛着温润的光泽。
桥身两侧的铁链上,挂着数十盏防风铜铃灯,此刻已尽数点亮,昏黄的光透过灯罩洒在桥面上,映得铁链上的锈迹若隐若现;风一吹,铜铃便发出“叮铃叮铃”的轻响,在涛声里格外清晰。
再往前走,就能看见天鹰堡的主体建筑。
堡墙是用当地特有的墨岩砌成,厚重古朴,透着一股大气天成的威严。
墙顶每隔两丈就有一个箭垛,垛口后隐约能看见手持弓弩的守卫身影,身姿挺拔,警惕地盯着四周。
堡门上方,悬着一块丈余长的石雕匾额,“天鹰堡”三个大字刻得遒劲有力,虽经风雨侵蚀,金漆有些斑驳,却依旧透着慑人的气势。
堡门两侧,各立着一尊半人高的石雕雄鹰,鹰目圆睁,喙爪锋利,仿佛正俯瞰着下方的峡谷,随时要振翅出击。
站在峡谷对面远眺,两侧崖壁在夜色中渐渐隐去,只剩古堡漆黑的轮廓在夜色里若隐若现。
元照等人刚到吊桥前,就见几位天鹰堡弟子守在那儿。
察觉到有人靠近,弟子们立刻绷紧身子,满脸警惕。
其中一人往前踏出一步,厉声喝道:“来者何人?前方乃是天鹰堡地界,不得擅闯!速速离开,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姜惜文连忙上前,声音带着几分熟稔:“阿明,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那叫阿明的弟子先是一愣,随即探头往前凑了凑,惊喜地反问:“少堡主?是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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