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战一直叫虞容惴惴不安。
虽然韶喀的援兵已经到了,但只有一万人,这一万人给哪些地方增援,在昨日与伐军的第一次交战中估计就被摸得差不多了,今日,只怕对方的策略是冲着拿下临越来的。
他最担心的不是临越,是他的将士,临越毕竟不是他的封地,还是他杀兄仇人的,能帮忙守到这个程度已经是看在,这也是福国领地,城内是福国子民的份上。
但即便是如此,守不住也没办法,虞容为了临越,只能尽力不能送命。
但战场由不得他,一招一式之间谁都有可能会忽然死去。
临越的守军是,他的军队是,甚至檀弃也是。
想到这里他已经后悔支持檀弃去战场了。
若是裴将军在,让她去锻炼也无妨,但这一次的战场太凶险了。
他正想着,不多时,虞松便进了府衙。
虞容瞧见他来,顿时皱起了眉,对方的状态很不对劲。
以往的虞松状态大多愁苦焦躁,似乎不论是援军至今没来,还是虞容檀弃的守备军在他的地盘上都叫他彻夜难眠。
但是今日走进来的虞松却恍若解决了什么大事,万事无忧的感觉,可外头还在和伐军打仗,算什么无忧。
事出反常必有妖,虞容打起警惕心。
对方一副好哥哥的模样,将手中汤药送了过来道:“昨日一头鹿不知道从哪里跑了进来,守卫捉住了它,也是头幼鹿,不够分,因此叫人煮了汤也就我们几个尝尝味。”
虞容皱眉没有接过虞松手里的汤。
直到对方全力劝说他,一定要喝下这碗汤:“容弟现在不喝,等前线的人回来,咱们也找不到第二头鹿分他们了,难免会引人不满。”
虞容这才端过了汤,似乎是妥协了,却在虞松放松警惕时,猛地将碗一砸道:“动手。”
毕竟在旁人的地盘上,虞容身边随时都安排了人保护。
许是没料到对方动手这么果决,虞松愣了一下,便被自己的亲信拉开护在了身后。
虞容的随侍十分果断,手中的求援信号立刻发了出去。
附近所有风昼,山信,丹曲的将士,只要没上战场的,哪怕是伙头兵都放下手里的活跑了过来。
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等到支援的人到了时,虞容这边就只剩下了他和他的随侍在苦苦挣扎,虞松见状从地上捡了把匕首就捅进了虞容的心脏。
他脸上还带着扭曲恶毒又满足的笑。
虞容咬牙,试图挣扎,还反问他:“你杀了我,就不怕我的军队哗变吗?”
虞松笑了一下,都到这个地步了,也不瞒他,笑道:“裴将军就要到了,你那三万的兵力也就不重要了。”
虞容登时也不管心脏上扎着的匕首了,愤怒充斥着他的眼眶,他揪着虞松的衣领质问道:“你有了援军的消息,为何不说!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死很多人的!”
有援军和没援军的打法终究是不一样的。
如果有援军,知道援军什么时候来,那打仗的底线就可以往后退一退。
就比如,没援军的时候,城墙就是最后一道死都要守住的防线。
但是若是有援军,那城墙就是可以适时退让出去的牌。
反正援军来了,敌军就会退,届时城墙重新修就是了。
甚至他们可以叫所有人退到风昼去,虽然风昼养不起这些人,但是一两日还是可以的。
届时就算敌军能攻破城门,一次性进来的人数也有限,只要武器足够,完全可以将这些伐军分批杀死。
等援军来了,又能从后包抄,里外夹击,反败为胜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好的良机,只要谋划得当,就能以最少的牺牲换取胜利,但这一切都被眼前这个人给毁了!
虞容怎么能不生气。
他生气虞松是个只顾自己利益的小人。
他生气虞松杀了他兄长从而谋取来的封地,如此草草对待。
虞容没忍住喷出一口血来。
虞容的下属等人也正好这个时候赶到,虞松那已经不剩多少人了。
一个呼吸间,虞松就被捆住了,丢到了虞容面前。
虞松却半点没有害怕的样子,他笑着看着一直在吐血的虞容道:“他要死了!你们敢动我一下?!他死了我就是这里唯一一个福国王室!没有我,这里早晚会乱。”
失去封君的地盘,要是没有继承人,或者继承人太弱连支自己的军队都没有,那不论是守备军将领还是当地府君甚至是当地有钱有势的乡绅都会想着自立山头。
虞容还没说话。
虞松便状若癫狂地笑道:“他活不成了!风昼!山信!丹曲都是我的了!哈哈哈!”
虞容冷眼瞧着他,嘴中还含着血便道:“杀了他!”
众人皆是一愣。
没有谁比虞容更在乎福国的兴衰了。
这些封地给了虞松不管怎么说福国还有崛起的希望,但要是叫这些地方就这么散了,就再没有可能复兴福国了,周围的人都有些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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