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界碑后面的未知山林,云慕凡深吸一口气,抬脚跨过界碑。刚踏入虢山范围,周遭的灵气骤然变得狂暴起来,仿佛有无形的漩涡在天地间搅动,原本温和流动的天地法则彻底失序。
空气里弥漫着草木的清香,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吸入肺腑都带着针扎般的刺痛。
“看来,灵气太过浓郁也并非都是好事啊!到上面去看看!”云慕凡感叹道。
言罢,云慕凡就近找了棵又高又粗的大树,提气,踮脚,纵身一跃攀上高枝,手搭凉棚极目望去,只见眼前这些参天古木,树干上多多少少都布满了苍劲的裂纹,枝头垂落的藤蔓比外界粗壮数倍,叶片边缘泛着淡淡的金芒。
放眼望去,碧浪如海,远处山峦隐在翻滚的白雾里,雾气中偶尔闪过细碎的光点,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因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看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云慕凡索性又跳将下来。落地时,脚下的腐叶层厚得惊人,踩上去没过了脚踝,枯枝断裂渗出些带着荧光的汁液。
“小心些,这地方的灵气虽浓郁,却带着股野性。而且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咱们。”雾灵从云慕凡肩头飘起,小脸上满是警惕。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一阵诡异的啼鸣,竟像是绵羊的咩叫般悠长,又带着尖锐的穿透力。
云慕凡仰头望去,只见数十只怪鸟正俯冲而来,它们的身形像巨鼠般粗壮,生着宽大的鸟翼,身披赤红色的羽毛,翅膀展开时足有丈余宽,露出雪白的腹羽,尾羽末端拖着三根金色的长羽,利爪闪着幽冷森然的光。
“这些是什么东西?长成这般骇人的体型,莫非是被这虢山浓郁的灵气长期滋养的?”云慕凡心中一惊,迅速运转真元,掌心凝聚起银白色气墙。
为首的怪鸟毫不畏惧,竟用坚硬的喙猛啄气墙,发出“当当”的脆响。更诡异的是,当云慕凡暗中凝聚的剑气擦过其羽翼时,竟被羽毛表面泛起的微光弹开,丝毫伤不了它们分毫。
雾灵关键时刻又掉链子,在半空急得转圈,小眉头拧成一团:“不对劲!它们的羽毛能挡任何兵器!这气息……还有这‘咩咩’的叫声……”
这些怪鸟的攻势愈发凌厉,见气墙难破,又有了新的动作。只见一只体型稍大的怪鸟突然调转方向,竟偷偷用利爪伸向云慕凡的腰间,勾住了灵根启真箓的穗子,猛地向后拖拽。
玉箓瞬间脱离腰带,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云慕凡心中一惊,挥掌去捞,却被另外几只怪鸟用翅膀拍中手腕,眼睁睁看着玉箓被那只大鸟叼在嘴里,朝着密林深处飞去。
“我的玉箓!”云慕凡又惊又怒,提气便要追赶。
雾灵却突然喊道:“别追单个的!它们群栖习性,单独行动肯定有诈!”
果然,剩下的怪鸟纷纷散开,形成扇形包围圈,既不发动致命攻击,又死死拦住去路,显然是在逼迫他跟着叼走玉箓的那只怪鸟前进。
云慕凡强压怒火,这才发现这些怪鸟虽攻势凶猛,却始终避开要害,更像是在执行某种既定策略。
“它们是故意的!想用玉箓引我去某处。”云慕凡冷哼一声。
雾灵浮空在云慕凡身旁,咬着手指,小脸上满是困惑:“它们到底是什么来头?状如鼠而有翼,叫声像……像羊……等等!虢山、群栖、还喜欢偷东西……”
云慕凡且战且走,也顾不得许多,只得顺着怪鸟的指引穿过密林。
前方突然出现一片隐蔽的山谷,谷中遍布嶙峋怪石,石缝里堆积着许多闪烁灵光的器物碎片,有断裂的飞剑、破损的玉瓶,甚至还有半个被啄烂的储物袋。
山谷左侧的岩壁下,隐约能看到几个用藤蔓遮掩的巨大巢穴,巢穴里铺着柔软的灵草。
云慕凡和雾灵瞥见那只怪鸟的残影进了其中一个巢穴,也不及多想,便跟随着怪鸟闯了进去。进入巢穴后,放眼望去,这里除了堆积的玉石和零散珠宝外,还有各式各样的破铜烂铁,想来也是从云慕凡这样的受害者那里偷盗得来。
那些怪鸟并没有再尾随追来,相反,都远远地守在这个巢穴附近的地方,一步也不愿靠近。云慕凡和雾灵心中虽觉古怪,但那灵根启真箓被怪鸟带到了巢穴深处,万一跟丢可就事大了,且不说能否顺利通过修真联考,若是丢了,就只能留在这山海灵枢界再也无法出去。
云慕凡和雾灵继续朝着巢穴的深处行去,忽地,二人的目光被眼前一物深深的吸引。
那里珍宝无光,灵草枯干,具都失去了灵泽,在枯草上面静静地卧着一枚偌大的黑蛋,蛋壳上布满古铜色的螺旋纹路,偶尔会轻轻颤动,散发出微弱的生命气息。更令人心惊的是,蛋壳内部隐约传来低沉的心跳声,像是有小生命即将破壳而出。
就在这时,一声清烈的羊叫从头顶传来,正是那叼走玉箓的怪鸟。云慕凡和雾灵抬眼望去,只见它倒挂在巢穴中央的巨大岩顶上,且将玉箓挂在一块倒长的青石上,然后发出一声清脆的咩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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